也正巧,那天处理了公务后回到家里,她婆婆也催她生三胎,就因为她前两个生的是女儿。

她一下就联想到了生了八个女儿的女人,打了个寒颤,从此下定决心要离开那种环境,靠自己改变自己的命运,于是就考上了京市大学。

“不管有没有用,还是得掌握一些属于自己的力量,才能去对抗自己想对抗的。”王亚男不懂后世的女权思维,她粗浅的人生经验告诉她,只要考上了大学,分配到了好工作,在婆家就有足够的话语权,就不用怕被逼着生孩子了。

宿舍也结婚了的黄安乐跟林敏都若有所思。

除了王亚男,其他人也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比如蔡颦颦来自苏省,她爷爷奶奶都是大学教授,还是那种比较幸运的没有在过去受到伤害的大学教授,所以她也被保护得很好,说话也是一股子天真的味儿,跟她情况差不多还有谢若清,她爷爷和父亲都是学历史的,她报考这个专业属于家学渊源,程琳、周宝珠和苏诗怡都是樾省人,林小草是山省的,而她们四人,除了周宝珠和林小草是农村的,其他人都是工人家庭。

祝蹊盘了盘,不得不承认,读书和高考的确是改变命运的最佳机会,但这两样看着没有门槛的机会,真的要细论,那也全都是门槛。

家里没点底子的人家很难有读书的机会,而家里底子的厚薄对一个人的学习也有巨大的影响,当然,也的确有那种因为家里条件不好破釜沉舟奋力一搏然后获得巨大成就的人,但这样的人肯定是少数的。

社会说是不论阶级,但处处依然还是阶级,说到底,还是因为现在的生产力发展不够,换了后世,虽然也有差别,但不会像现在这样,让最底层的人毫无机会,顶多就是高层的那些人天花板更高了而已

无论哪个时代都差不多,大学宿舍的第一夜总是在夜谈里度过。

等到第二天上课,也就自然而然地分出了差别来。

专业都不同,班级自然也不同,这去往的教室也不同,饶是祝蹊天然跟陆明雪关系好,此时此刻也不得不默默地走入了汉语言专业的小团体当中。

不过去教室前,她跟陆明雪说了:“圆圆在京外,云云也在京大,我前两天就跟她约好了,今天上完课食堂见面的,你要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