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输得更厉害的是——明明都已经一败涂地了,但是这种输了的难过情绪并没能在他们头脑中抢走对《明天》当中作品的关注。
《明月青春》当然在其中占大头。
没有办法,这些年来,人们谈及文学都要色变的程度,已经很少能这么正经地看到小说了,这一接触小说,接触的还是从后世浩如烟海的网文中一路厮杀出来的祝蹊的作品,那可不就欲罢不能了?
毕竟快餐文学就是容易让人上瘾。
当夜可不仅仅只有他们宿舍的人为了《明月青春》而辗转反侧。
就是祝蹊本人的宿舍,就是蔡颦颦这个早就看过小说的人,当天夜里重新看一遍,那也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李越时而悲愤,时而激昂,仍是靠阅读文本文字给阅读出了沉浸式看小说的感觉。
王亚男倒是第一回看《青春》,她不仅比蔡颦颦更入迷,甚至更加有切身体会。
“在好多地方的确就是这样的,人们文化程度不高,认知还停留在过去的时候,甚至因为之前的混乱情况,趁机浑水摸鱼糟蹋女同志的事件屡见不鲜。”王亚男叹了一口气,“我们能有机会考到大学从而回到城市,那些人连考试的资格都没有。”
她从前是做妇女工作的,看《青春》就仿佛看到了从前看到过的姐姐妹妹、嬢嬢嫂嫂的缩影,可以说,女性的悲剧有的时候并不在于你是什么身份,而是当一个人出生为女性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一生艰难的旅途。
王亚男看得透彻,所以更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更想要改变自己的女儿的命运,现在才会这么拼命,拼命到宿舍里好多人看她都觉得她很是功利了。
就比如说刘舒晴。
她就很不喜欢王亚男,认为她是小地方来的人,又是做班长的,又是做舍长的,现在还跑去祝蹊的杂志社帮忙——一开始说自己没有兴趣去杂志社的人不是她么?现在又跑过去献殷勤了!
“亚男姐,你现在可是大学生了,咋还老想着从前在妇联的事儿呢?要真的这么放不下,干啥还高考?”刘舒晴说的,看到了宿舍里的人都拿着的《明天》,也觉得看不顺眼,“希希,你们杂志什么作品都往上刊登啊?是不是没有人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