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嫣懂了,这是对她产生了类似‘雏鸟情节’的症状。
仔细回想起来,当时他一夜之间父母亲族尽数被诛,还要背上罪臣之子的身份被迫逃亡。加之尚且年幼,心境尚不成熟,会依赖并信任带他走出困境的自己,并视她为救赎,好像也说得过去。
只是再怎么依赖她,也不能这样一直跟她睡下去,毕竟他们又不是亲姐弟。
况且符钰已经八岁了,这个年纪也该学会独立了。
符嫣狠了狠心,刚打算说些冷淡的话,就见小小的一团突然扑进她怀里,他抽噎着说道:“钰知道此事让阿姐为难,可是钰每一夜都被噩梦侵扰,不得安眠,唯有在阿姐身边可解。若阿姐不喜,钰可以忍耐,只求阿姐莫要因此而抛弃钰。钰身边就只剩阿姐了”说完,小小的身子伏在她膝上哭得直打颤。
这番连珠炮下来,符嫣要说的话被堵在嗓子眼儿里,噎的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揉了揉有些头痛的额角,只能选择先把人安抚住再说。
好在接下来他们要赶路,倒也有时间去思量该怎么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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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钰这一哭,等他们收拾好东西下楼时,刚好到了用‘朝食’的时候。
符嫣退了两间房,然后三人背着行李打算先从外面用完朝食再去车行。
因着自己一大早就把人惹哭,虽然非她本愿,但她还是主动问符钰想吃什么。
符钰下楼时已经恢复如常,丝毫让人瞧不出之前哭了一场。
此时他们刚好走到外面,符钰观察了一圈儿,指了指一家看起来就很高档的地方,慢吞吞道:“就那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