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是死寂一般的黑,绝望无助如潮水淹没了他,根本无法动弹。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前面不远处刑架上被铁链束缚住的师妹无力垂着头。
猩红血液顺木架流下,汇聚在地凝固成刺目惊心的浓黑。手臂被绑,纤长手指齐根斩断,血指掉在地上。
黑暗中,灼热陌生令人厌恶的气息吐在脖颈处,像野兽低嗅猎物般。
声音模模糊糊,听不真切,一字一句却如地狱传来般让邵云舒手脚冰冷,全身发寒。
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云舒。”
“你终于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梦境戛然而止,被绑在木架的师妹,生生切断的手指,模糊不清的声音……
勉强平息下来的呼吸再次乱了起来,心脏撕裂般的疼,邵云舒脸色白得吓人,手指在无意识间竟忍不住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会做这种莫名其妙梦?
指腹落在手腕的鸳鸯绳上,攥紧,松开,而后又攥紧。
温度如常,安安静静。
许久过后,强行稳住情绪的邵云舒轻笑,真是傻了,居然会被一个梦吓住。
师妹分明好端端在宗门内晋升元婴,想来因是这一年红绳温度时常不稳定,太过担忧才会做这种简直没头没脑的梦吧。
但到底还是放心不下,邵云舒换好衣服,坐上轮椅,推开门望向后山。
风承宗最适合渡劫的便是后山,如今后山艳阳高照,看似平静如常。想来因是师父用灵宝遮掩了气息。
毕竟十七岁的元婴太过令人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