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实行起来势必附带着诸多麻烦,比如整个战队基地的搬迁,无咎所在的那家医院属于S市在相关科目方面最好的医院,算是历史悠久了,基本处于市中心,周围都是老房区不说,房价还很贵。吾名一个战队还带着游戏设备,对网络也有高要求,不是随便一个房子就能将就的,比原来多花几倍钱是跑不了了,丁香之吻他们得知这个情况,前前后后没少帮忙,可外人终归是外人,到头来还得靠自己。
然后就是千里的时间分配,战队其他成员说好了每周都会来看望无咎,千里也是这么说的,可别人是每周一次,他是……每周七次。
白天训练,晚上去医院,这就是千里那一年里的日常。
无咎不在了,战队的工作量大增,要招募新队员,要和新队员磨合,以前用过的很多战术都不能再用了,千里更要全面调整自己的打法,还得在不影响无咎养病的前提下适当给他补习,免得无咎一年后回归战场时一脸懵逼。各方各面,都要兼顾。
每当去医院时,千里都会带上笔记本电脑,在医院里不能打游戏,甚至不能大声喧哗,千里只能用笔记本电脑来研究资料和战术,有时还得拿纸笔写写画画。无咎醒着时,他就和无咎一起讨论讨论,很多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无咎就算不上场了,也还心明眼亮着,多少能启发一下千里。无咎睡着时,千里就戴上耳机,自己默默钻研。
开始的一段日子还好,千里严格地控制着自己的日程表,一切井井有条。
进入比赛期后,这个日程表就显得越来越吃力了。回忆起来,整个赛期里,千里每天来回医院的路上简直走路都能睡着。
可任由无咎怎么说,千里都不为所动,比赛日不能去医院已是他的底线了,平时的时间里,他都风雨不改在晚饭时间准时到达无咎的病房。
更过分的是,有时候连比赛日他都会在比赛结束后偷偷地摸过来……只为了和无咎说上一两句话,或悄悄看他一眼。
记不清有多少次了,无咎在半夜醒来时,幽冷的灯光下,一个人枕在他床边,呼吸细微而均匀。
放在一边的手提电脑已因长时间不操作而进入休眠模式,耳机还塞在千里的耳朵里,他就那样趴在那里,沉沉地睡着了。
夜那么静那么静,无咎的喉咙有什么东西梗着,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他想起一句很流行的歌词。
想你的夜,多希望你在我身边。
又多希望,你不在我身边。
某一个夜晚,无咎又一次醒来时,千里仍是那样趴在他床边。
然而,这一次,无咎的手上有种异样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