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男人嘛,受了点小伤没必要小题大做。
但宁斐钦却不这么想,他总觉得,曲阜是在疏远他。
是他哪里做的不好吗?
还有, 那天晚上,曲阜说到的事究竟是什么?
会不会是因为那件事,导致了现在发生的一切。
训练室, 曲阜上身端坐挺直,而桌底下受伤的腿伸得笔直, 对面两人的腿一左一右对他退避三舍。
接连几天, 曲阜都一直维持这样的姿势, 有时阮希打得兴奋, 见身体有往中间靠的趋势,就被祝盟桌下一脚踢了回去:“老实点。”
要是加重了曲阜的伤情,倒霉的还不是他。
高威之下,必有屈服,阮希乖乖地把椅子往边上挪了挪,对旁边的宁斐钦隔空喊话:“卫总你快看,我这局十七杀诶,我截图给你啊。”
能在这些人手底下抢到十七个人头,有多么不容易,必须得眼疾手快,否则一不留神,就只有替他人做嫁妆的补枪命了。
“啊?哦。”宁斐钦抽空应了声,结果被从一队人窗户外偷袭,结束了本局比赛。
他打开手机,很给面子地看了眼阮希发过来的截图,夸道:“确实厉害。”
虽说有曲阜在中间做阻隔,阮希还是倔强地拉过简杨小声问道:“卫总怎么了?最近这么沉默。”
两人下半身维持着老远的拒绝,上半身倔强地往中间靠,头碰在一块,对此事简杨也是一筹莫展:“不知道啊,难不成有什么情感纠纷?”
阮希:“可我看他们挺好的呀。”
简杨:“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没看见老曲伤了腿每天早上都自己蹦跶着来训练室的,要是没问题,会不让卫总送他?除非老曲脑子有病。”
阮希:“自己来,有什么问题吗?”
简杨:“一看你就有病。”
阮希:“说话就说话,你怎么还骂人呢?”
一开始是凑在一块叽叽咕咕不知聊什么,眼见两人又快打上了,祝盟连忙开了一局:“停停停,都给我省省,不知道后台就打决赛了啊?”
曲阜脱离原先靠着的椅背,单手点点鼠标,随口道出了关键:“阮希刚成年的小朋友冲动也就算了,你一个二十七岁的老男人,跟着凑什么热闹?”
“我心态年轻。”简杨强撑。
宁斐钦诚实地笑了出声,让简杨的老脸顿时挂不住,他苦兮兮抱怨道:“不是吧卫总,连你也嘲讽我?”
“没有没有。”宁斐钦身体上虽摇头,可脸上的笑容还是停不下来。
他们聊天的时候,曲阜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到宁斐钦脸上,见他笑得这么开心,不免跟着乐,宁斐钦眼神一瞟,两人目光对上不过一秒后很快移开,宁斐钦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随后低头看键盘。
饶是曲阜再如何粗神经,也察觉到了不对。
傍晚结束训练后,曲阜原想把宁斐钦拦下来问个清楚,结果还没出声,人就从他面前走了出去,曲阜就算想追也追不上。
宁斐钦晚上路经训练室的时候,意外看见里面灯开着,他便走了进去。
空荡的屋子里,只坐了曲阜一人,宁斐钦有些意外,问:“你怎么还没回去?”
“打双排吗?”曲阜答非所问。
宁斐钦敏锐地发现,曲阜坐的位置又在他身边,这几天压抑的心情稍稍缓解了一些,走向他:“好啊。”
他们有一阵子没打过双排了,可第一局选点的时候,却默契地把点标在了同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