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森和安德森这俩人加起来就是六棵树,羽毛克死他们!”
随后就有人阴测测的反驳:“楼主你就扯吧,算生辰八字是需要时辰的,你知道小羽毛的妈妈是什么时刻把儿子生出来的吗?”
“楼主非常扯,竟然用生辰的属性来对应姓名的属性!”
“楼上的你们都没有发现一条神奇的规律吗?羽翔今天场上的对手是‘六棵树’,他们第一轮战胜的日本球员佐佐木和小林,是‘三棵树’!”
全贴吧的人阴森森地仰望楼主:“昨天那一对英国人卡彭特和史密斯是几棵树啊?”
楼主疯狂地翻阅字典,兴冲冲地嚎叫:“卡彭特那厮不是树,但是‘Carpenter’是‘木匠’,他是个木匠!总之无论如何都是羽翔必胜!!!!!”
昨天被铲掉的英国人卡彭特到底是不是一个木匠以及萧羽究竟是否真的金克木,其实都不重要,球迷们只想寻求任何途径渲泄他们的热情与期待。
所有人都翘首盼望相约汉城的这一场决战,羽翔必胜!
托马森和安德森是欧洲最优秀的双打球手。
两个人身材高壮魁梧,脸颊却瘦如刀削,从眉骨到眼皮再到额角和唇边,覆盖了一层浅金色密致的汗毛,白皮肤下浮出淡青色的血管,碧蓝的眼珠因为紧张而颜色逐渐沉淀。
两个小伙子在高中时代就凑到一起练习双打。那时,一个给热狗店送外卖,另一个在酒吧做侍应生,零工攒下的钱用来购置球拍,聘请教练,参加全欧洲的羽毛球训练营集训,筹谋与亚洲军团对抗。
欧洲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经受不住职业化的诱惑,前仆后继地投身于收益更为丰厚的足球篮球网球台球甚至极限运动,极少数最终选择在羽毛球场上的坚守战斗的人,都是真心迷恋这项运动的球痴。
第三局的比分胶着,就如同托马森和萧羽手里各自握的球拍,隔着一层轻薄的球网两根金属中杆噼啪过电几乎缠在一起。
比赛打到体力越过极点的阶段,网前两名球员都各有一次毫无技术风范的触网犯规。
决胜局消耗过大,萧羽没有控制住滑步的力道,搓球把自己搓进了球网,裹得像一只白花花扑棱着翅膀的茧。而托马森有一次扑杀用力过猛,一百七十斤的体重,差一点儿连球网带立柱稀里哗啦地扑倒。
萧羽微微眯起汗水淋漓的眼,在对方两条模糊的身影中间寻找空档。
托马森的眼球圆睁,紧张得注视萧羽的一举一动。萧羽的参赛资料上标注着22岁,可是袖珍的中国男孩在九头身的丹麦人眼里,简直就是14、15岁的少年,比成熟的北欧女人还要小两圈,脑瓢大,身子弱,像是细细的茎秆上长出一颗洋葱头!
鬼精灵的洋葱头这时候对展翔挤挤眼:突击!
萧羽的视线刚刚扭转过来,半秒钟都不到,翔草用一记正手短线抽杀回应了羽毛总指挥的神圣指令。
这一记追身球凌厉而刁钻,安德森持拍的肩膀立刻中招。他抬手想要接球,几乎扭伤自己的肩。
萧羽唇边浮出一丝得意。营长老婆真听话,果然是军人范儿,在球场上不事张扬,只管闷头打球,时时刻刻铭记在心的就是八个大字:执行命令,完成任务!
两端底线之后的几名司线员,甩着手站了很久,无所事事,即使有心想要帮忙丹麦人,展翔也坚决不给他们表现的机会。
他一球杀到托马森的腰,又一球杀向安德森的面门,干脆利索的追身球,步步紧逼!
安德森挥舞着球拍想要救球,几乎抽到自己的脸颊。
那一枚小球“噗哧”一声,不偏不倚,正中他的眉心!
安德森的视线追逐着球路,两只眼珠齐刷刷对上脑门中弹的位置,脚底下踉跄后退,一屁股坐倒,叽里咕噜的后滚翻。
看台上清脆的笑声和掌声像打赏的银子似的,“哗啦啦”落满场地。
“好球!太精彩了!对手这一回既不是累死的,也不是忙死的,他们是被萧羽和展翔的追身球给吓死的!”刘青松在解说频道里忍俊不禁。
羽翔在决胜局里杀到11分,领先交换场地。
全场的韩国观众这时如梦初醒,开始给丹麦人加油,却已经来不及。
13:9!
1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