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门沉默了片刻,半晌,才道:“妈死前让我看着你。”
“……”
“她果然有先见之明,就知道你烂泥巴扶不上墙。”
“……”于是爱德华在大过年被提起去世的母亲这忽然的浓重伤感被一扫而空,“你尽胡说,你那时候才几岁?妈能跟你说这个?”
玛门耸肩:“不信你问老头。”顿了顿,“你别扯开话题,我问你,你和云十四怎么回事?”
“……什么都没有啊。”爱德华死鸭子嘴硬,梗着脖子。
“……”玛门沉默片刻,忽然站起身就要拔爱德华裤子,爱德华毛都被吓得竖起来了,嚷嚷着你干嘛你干嘛~
玛门放开手。
爱德华缩在暖路边,内牛满面指控:“你这个禽兽,竟然对你哥下手TAT!”
玛门面无表情:“他碰你没?”
“啊?”
“回答?”
“……没有。”
“你心虚什么?”
爱德华眼泪都要出来了:“心虚你妹啊!你看我真诚的双眼==+!”
“哥,”玛门叹了一口气,“你离他远点儿。”
爱德华一怔。
沉默片刻之后,恢复了面无表情,点点头:“我知道。”
时断时续的暖炉发出微弱的啪啪声。
爱德华抛下车子步行了一条街买的蛋糕静静地搁置在一旁,小小的蛋糕被兄弟两人吃了三分之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从自己能独立赚钱哪一年开始,每年,做哥哥的总会在新年的第一天买上一个蛋糕,在夜里带回家,跟弟弟一起分享。而做弟弟的,玛门也习惯了,新年第一天,1月1日晚上,无论是多晚,都等着哥哥回家。
这一等就是很多年,雷打不动,暴雪不歇,从未落空。
不知不觉,兄弟两都长大了。
爱德华走后,玛门一个人坐在暖炉边想了很久。
最后还是拿起电话,拨了一通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起来了。
玩弄打火机的“啪嗒”声,伴着沙哑疲倦的嗓音,那边低沉地“恩”了一声。
玛门顿了顿,面对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第一次有一种难言的苦涩。
“十四?”
“我在。”那边似乎是苦笑了一声,又是打火机的轻响,也许是点燃了一支烟。
“别招惹我哥。”
“……”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