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玦的视线退却半秒,才勉强聚焦:“……嗯,真的能定罪吗?他现在人在哪,什么时候开庭审理?”
“押在看守所呢,差不多两个月后开庭,正好我们也打完比赛了。”崔雪致一边回答,一边低头调试自己的小喷壶准备干活。
秦玦缓缓点了点头,但半晌后,他犹豫一下,似乎憋不住还想确认什么:“……队长,崔神,我还有个问题。”
两人相视一秒,转头示意他说,他便舔舔嘴唇,从牙缝里挤出句话:“就是……你们会不会觉得,我跟我五大三粗的外表比起来,没什么卵用?”
崔雪致和沈烨都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于是双双猝不及防地嗤笑一声,问:“什么意思?”
秦玦犹疑两秒,还是满脸通红:“意思就是……如果不是把这些事都告诉了你们,我根本不敢一个人面对我哥,可能……可能一下就服软被他带走了。”
要知道,原本他为了逃避这一天,足足浑浑噩噩地厮混了六年。
然而此刻,崔雪致和沈烨的表情却没有丝毫他想象中的恨铁不成钢。
“我们不会有任何人这么觉得。”面前的人甚至用桃花眼凝视他,直截了当,“一个不幸的童年能给人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其他人根本连感同身受都做不到,难道还能指点江山?——秦玦,我们都不希望你逼自己一天两天就彻底走出来,你愿意告诉我们、愿意承认你跟小戚的关系,我们都够吃惊的了,还以为你会老得下面只剩层皮了都要继续说自己是直男——所以没事,慢慢来就行。”
秦玦原本还想不通自己究竟为何如此软弱,一点也没有像所有人期待的那样,瞬间翻身打脸,浑身充满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小戚的气势——然而,现在眼前的人居然告诉他,他们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期待?
这让秦玦原本紧张的临战心态一下垮掉,只剩嘴硬:“……我,我只是觉得我不该破坏我在你们心中的猛男形象。”
崔雪致却一笑,直接拿小喷壶对着他的脸轻喷一下,进了门:“不了吧,被日得浑身融化只会喵喵叫的猛男吗?”
“……”秦玦没来得及躲,只得恨恨地抹掉脸上的水,兀自红了耳朵——只是这一次他多少发觉,自己不再像从前一样,一听到别人开他和戚霁玩笑就羞赧又忐忑,心里的情绪好像只剩下前者了。
如此微小的变化,就足以让秦玦暗自惊喜,以至于他根本没发觉,戚霁正偷偷摸摸跟谁发消息。
***
比赛临近,秦玦可没打算真跟崔雪致建议的那样找战队心理咨询师消磨时间,随后的几天他都随队训练,只是在其他人的催促下,花一两个小时过去休息。
只是这一两个小时,的确给了他很大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