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冉知道这绝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事情,没有人能在南冉意识到的那几分钟内就将整个村子无声无息的彻底变个样儿,把所有人都挪走,连人类活动过的痕迹都没留下来。这一定是某种力量在影响这座村子,像是诅咒之类的……
南冉想到诅咒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套着的玉手镯,手镯上还是刻着那句来自‘姜女’的诅咒,那优美而娟秀的字体,仿佛玉镯上刻着的不是什么可怕的诅咒,而是一首来自倾慕人思念的诗词。
我应该回到姜家看一看。
南冉抚摸了一下那玉镯,他想回到那个躺着姜女尸体的房间里看看。因为南冉隐约觉得白天的浣江村和晚上的浣江村似乎……处于两种不一样的次元里,或许南冉可以在白天得到与众不同的线索也说不定。
于是南冉顺着小道迅速走回了姜家的大宅,现在,这座巨大的府宅也跟其他的房屋一般无二的破旧和荒凉了,南冉尽可能的打开每个他能够打开的门来查看,不过除了一些破烂的杂物,南冉什么也没有拿到,他觉得主要的线索还是在姜女的房间那儿,所以他回到了西厢房,回到了二楼最里面的那间屋子里。
和昨晚南冉摸进这屋子时不一样,白天这间房子并没有上锁……或者说锁上了,但是那锁已经腐朽到轻轻一扯就能够扯开的地步,就跟没有上锁差不多了。
所以南冉轻易地推开了屋子走了进去,他本以为自己会见到肮脏、杂乱的景象,会有腐烂的气息迎面扑来,但是没有……这间屋子在白天竟然是所有南冉进去过的房间里最干净的。
仿佛刚刚被什么人打扫过一般,门的旁边放着扫帚,桌子椅子和床铺都干干净净,没有灰尘更没有杂物,床铺上没有铺被褥,衣柜里也没有衣服,梳妆台的抽屉里更是空空荡荡,只是这屋子里面一个小窗户被打开了,窗户被撑起了支架,清晨一缕的阳光照射进来,窗台上被摆了一盆花,是一盆缅栀花。
这种花又叫做鸡蛋花,它的花瓣内里浅黄向外延伸白色,看起来就像是鸡蛋里面的蛋黄和蛋白,因此而得名。它的花朵儿很小也十分精致,看着清秀漂亮,没有什么优雅的气质,没有什么高贵的芳姿,很简单的五片花瓣组成的一朵小花儿。
因此它的花语也十分简单,没有复杂或神秘的传说,它花语就是希望、复活和新生。
这么一盆代表着希望的花朵却摆在了一个荒芜的鬼村里,摆在了这个可能引发了所有事情开端的姜女的屋子里,摆在她的窗台上。
这盆花或许也代表着,姜女内心曾经拥有过的、美好的希望吧。
鸡蛋花被清晨的光芒照耀得仿佛在闪闪发亮,南冉凑近了看那花朵,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发现花盆底下露出了一张像是纸条的边角似的东西,南冉忍不住抬起花盆,果不其然在花盆底下发现了一叠折起来的信件。
那应该是信件,好像是想寄出去却最终没有成功寄出的信件,于是一张张信纸都叠起来,藏在了这花盆底下。这些信纸看起来都很旧了,上面沾了花盆的泥土,有些字迹被水晕染开,甚至还沾了血迹。
而且都是用娟秀的毛笔小楷写的。
虽然字迹模糊不清,不过简单的阅览一下不是什么难事,南冉拉来一张木椅子,坐在上面开始翻阅信件,他从第一张信纸开始看起,看到最后一张的时候,他隐约意识到这是某个女人写给家乡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