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走的三人偷偷听了这么久,闻言都神色复杂地回过了头,重新打量了姜裁一眼。
姜裁干笑着,“我们还是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吧,这不还有个人生病躺着么……”
一提起这回事,颜元也没心情看他热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沈桉容摸了摸下巴,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闷笑声。这一声听得姜裁鸡皮疙瘩都窜出来了,总觉得对方对自己有什么不太好的看法,但他又不能像个小姑娘一样解释什么,那才叫人害臊。再说了,哪儿的肉不是肉,被碰了一下怎么了?
以后交往了他整个人都是孟涟的,碰一下怎么了!
姜裁瞬间终于想通了,看开了,甚至觉得自己达到了更高的境界。为了证明自己升华了,他胳膊一拐,主动伸手牵住了孟涟。一想到平时这个小姑娘总是睁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他觉得自己沉寂了许久的男人责任感顿时翻了好几倍,故作沉声地宠溺道,“你看看你,手怎么这么凉?呵呵,真拿你没办法,快过来,我给你捂捂吧。”
走在前面的三人,“……”
孟涟有些讶异,刚想试探着缩回手,结果一转头看见他模糊但是紧绷的神情上没有任何犹豫,又觉得有些好笑地任他牵着,“可是阿裁,你手也好凉啊。”
姜裁,“有……吗?”
他被这一句话压的气馁了,握着人手的力道都松了松。
孟涟仍旧笑吟吟地看着他,哪怕再昏暗的光也像是遮不住那双眼睛的水润,“没关系,多牵一会儿就都暖和啦。”
雅集时的看台和亭子早就被拆的一干二净,这些活下来的镇民那么憎恨书生,怎么可能再留下这些东西?他们按照记忆中的位置走了个大概,附近全是平地,压根没有任何标志性的建筑。
周围的楼房被那场大火烧的基本全都成了灰烬,重建后就连那座连接小溪两岸的明心桥都偏了偏位置。
一切都是新的,但却冷冷清清,没有什么人味儿。这些镇民像是想要洗掉那些难以忘怀的回忆,特地将一切都变了样。
“我把画里的具体位置做了标记,挪到这边对应的话需要下点功夫。”沈桉容衣袂掀动。他双腿前后交叉着蹲下,五指张开贴紧了脚下的土地,闭起眼睛后嘱咐道,“最多一刻钟,在这期间不要打搅我。”
他说不打搅,那旁人自然就不会打搅。他们没有远离沈桉容,牢牢管住了自己的嘴,不发出一点声音。隔了一会儿,沈桉容叹了口气,“你们说话就说话,只是别一惊一乍或者碰到我就行。要是一直都这么安静,我反而难以静下心。”
姜裁托着腮,蹲在一旁像是一朵绽开的祖国青年牌花朵,“你早说嘛,搞得这么严肃,我动一动都怕踩到什么石子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