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桉容又笑了,他轻叹一句,“好孩子。”
他将颜元拦腰抱起,让人跨坐在自己腿上,两个人因为这个姿势而密不可分。这一吻十分轻柔,似是天边最薄最低的那层云朵,有心人只需抬手便能将它挥散。沈桉容了解颜元的性格,正因为太了解了,所以他把所有用来安抚的苍白言语在此刻都替换成了肢体动作,一遍遍地让自己的心意透过两人紧贴的唇瓣传达过去。
颜元紧闭着眼,口中被渡过来的那颗糖撞上了牙齿,交织的唇舌却把声音尽数盖了去。
他们胸口贴着胸口,心跳汇在一起,那强健的“砰砰”声成了一份良剂,颜元听着听着,发丝一点点蹭过沈桉容的脖子,垂首把脑袋埋进了他的怀里。
沈桉容抱着人,时不时拍拍他的脊背,有些潮湿的唇角被一缕翘起的头发蹭得微微发痒。
“哥……”颜元声音有点哑。沈桉容为这个称呼又心动了动,怀里的人整张脸都没露出来,看不清现在究竟用的是什么样的表情,但定是能将他略快的心跳听得一清二楚。不过沈桉容想,既然是颜元的话,那估计不管他心里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都不会有太大起伏变化的。
他等了半分钟,颜元才接着那份称呼往下说,“哥。要是我当时坚持多问他几句,会不会他就告诉我自己受了伤?”
颜元其实早就想通了,但是内心还是有些不甘心。知道无论如何让他自己过这道坎还是有些困难,沈桉容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那又能怎样呢?即便他告诉了你,除了让你更焦躁着替他担心以外依旧不会有任何解决的办法。”
他看着颜元一声不吭的样子,心里软的要命,但他还是没用选择哄对方,“元元,张文儒他不傻。他知道磕破了点小皮来找你撒个娇或者去找许可可耍癫,等真出了大问题后却选择闭嘴。我们不是有什么神奇能力的神仙,也不是这场游戏的GM,没法像观音一样弹弹柳条就让他康复。你不是应该早就做好了准备吗?从你在这个世界里见到他的那刻起,你就应该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颜元闻言将他胸前的衣料攥得皱巴巴。他没有开口反驳,只是隔了会儿才道,“你这话说的真残忍。”
“残忍吗?如果不在早期割舍掉一些,又怎么能一路走到现在。我每认识一个新的人,就会在同时给自己做他们随时会离去的心理建设。”沈桉容顿了顿,“但你要记得这其中并不包括你。”
颜元知道这后一句是什么意思。他静静地伏在沈桉容身上,有些发凉的手也渐渐取回了些温度。沈桉容和他停止接吻后,那张嘴也闲不下来,顺着他的耳尖朝下一路蹭去,流连在耳根处来回磨着。
过于近的距离使沈桉容唇缝里所有喷出的气都洒在他的肌肤上,使得声音听上去更加清晰地回荡在耳中,一圈又一圈穿过耳道荡入心口。
“还有,元元。那些废建筑里死去的人不是身体都保存的完完整整么?之前我们也进行过一些推测,并不能确认死掉的人现实中也同样会消失,所以现在下结论未免太早了些。”
沈桉容到底不是个老实人,他察觉到怀里人情绪平稳后,自己又有些蠢蠢欲动了。他收回了方才放在颜元背上不断轻抚的手,挪到少年人纤细的腰上来回摩挲,“把你的所有难过情绪都装起来,等我们离开了这里后你过了十八岁再哭也来得及。到时候我可以把你按在床上做的昏天黑地,让你再也想不起来这些让你心情低落的事。”
颜元,“……”
“还有,你不是问我们之前是不是就见过面?”沈桉容声音柔了下来,他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那时候你可是露着不符合年纪的小表情,还挺有趣。而我只是一个叛逆的毛头小子,当时最讨厌的就是各种社交活动,所以见你的那天我特地迟到了很久。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被家里人抓着押去了会所,没让我半路逃跑成功,要不然就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