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陌之看到她把单人课桌紧挨着自己的位置，而另一侧则留出一条供人通过的通道。不算太宽，但也能轻松走过。

顾陌之什么都没说，坐下之后对小可笑了笑。

小可在左右两边的同学里选择和他靠在一起，说明在她心里自己关系会稍微亲近一些。顾陌之看了一眼小可左手边，是一个女同学。按道理说大家会下意识和同性靠近，小可反而选择他，说明那个女生得罪过他。

几乎是下意识的，顾陌之想起了那个故意装作没听见小可说话的临时同桌，不知道是不是她。

受到顾陌之的笑容，小可愣了一下，也回了一个微笑。她并不面瘫，也没有小说中常见的什么“太久没笑就不会笑了”这种狗血的情况。她看起来非常文静，可能是书看得多，气质不仅不差反而挺好的，只是不爱主动和人搭话，在活泼的班级里才会显得不合群。

顾陌之想到她在网上的模样，觉得她内心情感其实还挺丰富的，而且老师还没来的时候，她就抿唇低头看手机。偶尔还笑一下，没有发出声音，但笑起来其实挺漂亮的。

这个班里的人是瞎吧，顾陌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放到别的地方，小可这样绝对算得上是清秀漂亮。她五官生得不错，就是皮肤有些暗黄，眉毛也有些淡，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如果好好画个眉再涂个口红，颜值绝对上升好几个档次，可惜高中生不许化妆。

“老师来了。”裴渊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提醒道。

顾陌之收回视线，没有戳穿裴渊的小心思。他和裴渊是同桌，刚刚他一直打量小可，裴渊一定是吃醋了，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

小组长站起来收作业，顾陌之把作业一股脑丢给裴渊，让他帮自己交。然后光明正大地打开课外书看了起来，这是他从裴家书房里找出来的地理杂志。

班主任并没有发现顾陌之的小动作，她在班里看了一圈，发现没人生死时速补作业，有些满意。语文课代表拿着打印好的古人名句资料走到讲台上，让大家开始朗读，这些都是课外拓展的句子，高考会考，要求会背诵默写，语文早读一般就无脑读、反复读，没什么别的事要干。

顾陌之十分庆幸之前的假期作业里没提默写背诵之类的东西，否则他还要头疼背书。但一想到即将到来的考试，他实在是笑不出来。

一天考一门，而且非常丧心病狂地利用午休时间考试，也就是说中午都不能睡觉休息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不用去别的考场，就在自己座位上考，十分方便顾陌之抄裴渊的答案，虽然顾陌之很怀疑裴渊能不能写出正确答案。裴渊可没学过复杂的数学课程，他们当年对数学的学习停留在会算加减乘除，不用学什么函数代数。

“中午的考试你有把握吗？”顾陌之小声问道。

裴渊拿起资料挡住自己的嘴巴，不叫课代表看到他在说小话：“没有。但是考砸了不要紧，出完成绩就要重回8号了。”

言下之意就算考砸了，老师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可能老师还没来得及罚他们，他们就回来了。就算老师罚了他们，他们只要拖到16号再交罚抄之类的作业，那么就等于可以不交。

顾陌之居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瞬间心情就轻松起来。但是转念一想，这几天老师都会布置作业，他还是要写作业，就又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