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吴要筠再度相看,他的眼神已不复之前清明自在,眸底深处满是激动到近乎仓惶的欲望,以及未来得及诉诸出口的浓郁爱意,手指爱怜地插入吴要筠发间,轻轻抚摸着,又像对待自己所有物般肆无忌惮,抓起一缕乌黑发梢凑近鼻端,轻嗅一口,萦绕身前的并非清香宜人,可就是这种普通到满大街都是的洗发水味,混合上吴要筠独有的轻微汗香,却让人不由自主地目眩神迷,心跳如鼓擂。

似乎千言万语只由眼神便能传达,接吻后的二人都没有开口话说,吴要筠静静喘息着望他,而沈迎夏也强令自己闭上眼睛平复情潮,再睁开眼睛,他灿烂笑了个,亲了吴要筠额头一下。

炙热唇瓣贴近同样火热的肌肤,两个人用无言的情感流动,将他们一生挚爱定型。

两人又腻腻歪歪抱一起互诉衷肠到下午三点多,直到助理先生抱着一大摞文件再也耐不住,沈迎夏才被催出休息室,中午一点左右的运转会议被无限推迟,沈迎夏再不与会那人家都要收拾收拾下班了。

给吴要筠找了件大体合身的上衣换上,沈迎夏吩咐助理把吴要筠送回家,今天这一通好闹吴要筠的工算是旷定了,这小痞子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豁出这月工资不要准备直接下班回家。

助理送到他大院门口就离开了,吴要筠自己上楼,到楼下时他眼睛一瞟,还感慨这满楼的穷逼是谁家走狗屎运,来了个开烧包超跑的亲戚,结果等他一开家门,立马明白自己嘴里念叨的孙子是谁了——他差点没给屋里状况吓死!入目是胡二少爷大咧咧坐客厅里,翘个二郎腿拨弄电视遥控器,再接着是一脸苦逼相的颜连围个围裙掌着勺儿从厨房中走出来,含情脉脉看着一脸震惊的自己。

一瞬间吴要筠严重怀疑自己神志不清走错了门,怎么俩讨情债专业户都聚集在他屋里,打扮坐像甚至比他这个主人还像主人,完全一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礀态。

僵持片刻,颜连先开了口,一脸苦笑说:“花花,你终于肯回来了。”

没等吴要筠张嘴应一声,胡少爷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了,啪一把摔了遥控器,他站起来指着颜连鼻子骂:“哎哎新来的你注意点啊你,我勉为其难让你进屋就算不错了,你少给我蹬鼻子上脸啊!”

吴要筠无语,想一巴掌呼胡花贤熊脸上让他赶紧闭嘴——这他妈是谁谁谁蹬鼻子上脸啊,你私藏我家钥匙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好,没三句还真把自己当胖子喘上了!

这俩人他都没义务给好脸色看,直接开着大门就跟他们谈,先让胡花贤交了钥匙麻溜儿滚,又喊颜连让他别忙活,先把昨夜事情扯明白再说。

颜连没听他的话,无奈笑着上前询问吴要筠要不要先吃点热饭,锅里还一直为他煟着排骨汤,而胡花贤没颜连那么矫情,甩了钥匙给吴要筠信誓旦旦发誓这真的真的是最后一把,就开始询问吴要筠与三哥的事情。

其实胡公子这趟来是奉了菲菲之命到花城公干,但这人屁股底下长尖儿根本坐不住,正经事儿没整明白先半路开溜找吴要筠来了。

他本意挺好,想着吴要筠要是还再下不了决心跟沈迎夏摊牌,他就助力一把消了三哥心中的疙瘩,可结果上楼没见着吴要筠,倒先看见表白不成把人吓跑后担心的一宿没睡在人家家门口蹲点的颜连了。

胡花贤这辈子没怎么痴情过,觉得颜连还挺不容易,看着虽然好笑,但也把人让进屋里来了,颜连也怀疑他身份,但被他三两句搪塞过去,没给颜连再发问的机会。

于是,俩奸夫似的人物大大方方搁吴要筠房中呆下来,还像模像样摆起居家过日子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