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之后半个人都在污水里泡着,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后已经失去了说话的权利。

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样的地方,四周是黑暗的,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不知道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多久,知道有人打开着个水牢的门他才看到了一丝久违的光亮。

这群人叽叽喳喳的将他拖着,祝岚风想问自己会被送去哪里,可是他发不出声音来,只能被动地被拖着往前走。

似乎是一个难民集中营,破烂的栅栏围着这个并不大的院子,四周布满了哀嚎和哭叫。

他被拖着进了一间房间,四周摆放着各种令人触目惊心的仪器,祝岚风被人拷上了手脚甩在了角落。

接着又是一个接着一个的人被拖了进来,直到帽子也被用这样的形式拖了进来。

帽子的手脚都被泡的泛白,两个人隔着与他们情况处境相同的人群默契的注视了一眼,又默契的装作了不认识。

以前只在书上看到过难民集中营,突然伸出其中才知道里面的痛苦是怎样的。

他们被各种的拿去做实验,只是让人很意外的是他们总是不能死掉,总能够在鬼门前又一次次的被拉扯回来。

这种想死不能死的感觉实在是让人绝望。

-你们可以选择结束自己的

生命

这是某个看不清脸的集中营长官说的,那时候祝岚风早就在崩溃的边缘,甚至他都想要死掉算了。

是帽子拉住了他。她说,疯哥,我们要活着。

就这样他们又在这个集中营里苟活了很多天,所有人都被折磨的只剩下皮包骨头。

直到有一天集中营的长官让他们做了一道选择题,杀掉一个人便放掉一个人。

多么操蛋的东西,人命在他们面前不过是个游戏。

但是可怕的是,有人动手了。

先动手的那个人早就被这些实验逼得红了眼,他仅用自己的双手掐死了旁边另一个瘦的皮包骨的人,然后他被释放了。

这个例子成为最大的诱惑,陆续开始有耐不住诱惑动了手,站在旁边围观的人开始朝着他们这些试验品所在的笼子里丢东西。

匕首,剪刀,甚至还有皮带。

一圈所谓的集中营的长官鼓着掌看着里面这些苟活着的人自相残杀,甚至还有人带着头开始鼓掌。

这些掌声仿佛在为笼子里的人讴歌。

越是凶残掌声越大,越是血腥欢呼声就越高。

祝岚风护着帽子躲过了那些眼神里满是杀戮的试验品,倒下的人越来越多,笼子里站着的人越来越少,尸体在笼子堆成了一座小山。

这些试验品从进来就一直蜷缩着,死了之后打开身体才发现原来这些人并不是那样无助而矮小。

他们举起刀子的那一刻甚至算的上是魁梧高大。

笼子里仅剩下祝岚风和帽子,周遭的每一个地方似乎都是被鲜血铺满,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动手啊!”

“你还在等什么?”

“嘿!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