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楚彦还是理智地压下了这种冲动。

他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伸手扶起朱清越，轻轻摸着他的头发，低声说道：“清越，昨天墨决跟皇朝的比赛，我其实到了现场。”

朱清越愣了愣，疑惑地看向他：“那你怎么没找我？”

楚彦解释道：“后台人太多，加上你师兄也在，我不想给你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前两天，我正好在广州出差，顺便来现场看看你。”他顿了顿，对上徒弟湿润的眼睛，目光不由更加温柔，“最后的这局比赛，你打得很好。”

虽说现在的朱清越已经能在独步联盟确定第一辅助的地位，粉丝数量也越来越多，可听到师父的夸奖，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高兴。对上楚彦温柔的目光，朱清越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轻声道：“你真这么觉得吗？”

楚彦点了点头：“你当时配合双子星打快攻的时候，周围有不少女孩子在激动得尖叫，说你是男神，还说要承包你的那把伞。”他摸了摸清越的头发，玩笑道，“以前她们都叫你小哭包，现在却改口叫你男神……你的变化真的很大。”

朱清越听到这话心情也无比复杂，从小哭包，到所谓的男神，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楚彦道：“比赛结束后，你师兄骆远给我发了条消息，他说，他终于理解了你的选择。清越，你师兄组队的时候，清沐战队刚刚解散，本来你师兄很想叫你加入轻语，跟他一起继续双辅助的打法……只是当时，我还过不了心里那关，不想见你，也就没有联系你。”说到这里，楚彦不由轻轻叹了口气，道，“现在我真的很庆幸，当初没有叫你加入骆远的队伍。”

朱清越：“……”

楚彦低声说道：“看到你和双子星联手打快攻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你跟一流的输出选手在一起，可以协助他们彻底控制住局面，打出这么强悍的爆发式进攻，瞬间瓦解对手的阵容……墨决才是你最好的选择，双子星才是你最好的搭档……这些年太委屈你了，如果我当初不固执地采用辅助打法，把你留在清沐战队那么多年，或许，你早就可以发光发热，拿冠军拿到手软……是师父不好。”

楚彦的声音很温柔，让朱清越鼻子发酸——留在清沐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又怎么会怪师父呢？

朱清越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认真地说：“师父，你不用自责。我这些年留在清沐确实一直没有拿奖，但我从来不后悔，也不觉得遗憾……是你教我怎么打好辅助，是你让我克服了心理上的懦弱，变成一个有担当的选手，我对你一直心存感恩，又怎么会介意这些？”

对上清越温润的眼眸，楚彦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自己亏欠他良多，其实当年把他留在清沐，也是一种自私的做法，想让他陪着自己一起实现双辅助战术的理念，但事实也证明，这种战术在强队如云的职业联盟并不能取得太好的成绩。后来又因为察觉到自己对他的感情，以离开的方式来逃避，把一堆烂摊子都丢给他处理。清越是个很重情的人，师父走后，他独自支撑着清沐战队，整整三年……

如果，清越能早些离开清沐战队，加入那些强力的队伍，以他的水平和意识，或许这三年，他会拿到很多很多的奖项。

是自己耽误了他……

比起当年为了鹿翔的前途而送小鹿去铜雀的刘川，比起为了让秦陌提高水平而严厉监督他训练的凌雪枫，比起退役后依旧关心、指导徒弟带好队伍的李沧雨，自己真的不是个好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