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不以为然:“那怎么办?”
沉默,厉声:“把这些女婴的魂困在纸人里,把她们做成纸人。这样看她们还怎么投生!”
男人一愣:“做成纸人?”
“刺瞎她们的眼睛,她们就不认得家;刺聋她们的耳朵,她们就听不到母亲生产的声音;剜了她们的鼻子,她们就闻不到妈妈的味道。知道你心狠了,她们就怕了不敢来了。”
……
头发花白的男人声音沉重:“还是不行,已经三年没有生出男孩来。这样下去,村子要绝户了。”
昔日的女人已经变成了老太太:“是女人太少了吗?买来的女人不够就再买一些。”
男人摇头:“不是女人的问题,覃家的男人被诅咒了,生不出男孩。”
“诅咒?谁干的?那些纸人吗?”老太太怒气勃发。
男人沉默了几息:“母亲,您还记得,第一个被做成纸人的女人吗?”
“记得,你父亲发迹后买的第一个女人,你是第一个从她肚子里出来的。怎么想起她了?”
“她死的时候肚子里那对龙凤胎,您还记得吗?”
女人的声音苍老冷酷:“棺材里爬出来的野种,给我儿子陪葬都嫌晦气,早就烂在杜鹃花田里了。”
“母亲……”男人古怪地看着她,“为了覃家的血脉能够延续,什么代价都可以吗?”
“当然。你想说什么?”
男人走到门口,打开了门,门外逆光站着一个青年,挺拔瘦削的身影笼着一层薄光。
奢靡呢喃的声音,矜持优雅:“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