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久完全没有压力很大的样子,退后到长走廊尽头,背靠电梯门,举起手里的弓,三箭上弦,“放心去吧。一群失了智的傻子,来一个我放倒一个。”
“……”
距离隔得有点远。为了不引起房间里的人的注意,他开了小队中的语音通讯。柏里听着,有种他在对着自己的耳朵说话的感觉。
气音里含着漫不经心的笑意。说起话来又狠又毒,没过脑子似的。嚣张的语气却能偏偏却让人安心下来。
“那我去了。”
柏里嘴角微扬,戴上兜帽小心地轻推开了面前的门。
进门口要换鞋。但他并没有发现可以换的拖鞋,为了不耽误行动,索性脱掉鞋只穿着袜子走了进去。
三个台阶以上,还有一道加厚的推拉式铁门,上面有一扇焊死的小玻璃窗。
透过玻璃窗,柏里看见里面的空间里陈设着一排排座位。人头密集,整齐地坐在座位上,全部都穿着跟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黑色教袍。
那个坐在舞台下,被六道射灯的轨迹重叠在一起照亮的男人,此刻正站在最前方的讲台上。他同样披了一身黑袍,胸前挂着倒立的十字架,站在主教的位置上带领众人祷告。
台下的教众捧着手里的十字架念念有词。
柏里握紧袖子下的枪,原地等待了几分钟,终于等到主教离开了讲台。
他没有立刻动身。继续等到主教回来,停留之后再次往旁边的小房间走去。
这样两次之后,他确定了时间间隔,看准主教离开的间隙,拉开门走到最后一排,迅速坐下低着头,虚捧着手里的空气十字架无实物表演。
一进到房间,教众们念祷文的声音骤然入耳。但他并不知道这群人都在念什么,没法发出声音来。
最后一排原本只有一个人坐着。旁边的人见他迟到还不出声,靠过来善意地提醒,“来了老弟。你的圣器呢?”
“……半路上,掉了。”
柏里硬着头皮跟他搭话,“你知道,今晚祭祀,什么时候,开始吗?”
“还得再等一会儿。先祷告吧,我们的祈福力量越大,天使们回家的路就走的越顺畅。”
旁边的人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待会儿主教过来,看见你连圣器都没有带,之后少不得会惩罚你的。”
柏里想想也对,袖子底下金属光一闪,半截枪管抵在了他的腰上。
“这是什……”
麻醉剂入体,他立刻没了声音。柏里接住他歪倒下来的身体放在椅子上靠好,把他的十字架摘下来套在自己脖子上。
耳机里传来温良久的问询,“怎么样了?”
“顺利。”
柏里压低声音回了一句,又把旁边被麻翻的兄弟姿势调整了一下。算算时间主教差不多回来了,立刻捧起胸前的十字架做祷告状。
他时间卡得刚刚好。主教再次登上讲台,带领着念了一遍祷文,然后又进了旁边的小房间。
柏里弯腰从最后一排穿过,悄悄贴近小房间,推开一条门缝。
房间里并没有什么陈设,只有几把椅子,是个临时的休息室。主教正在打电话,说话声断断续续传过来。
“今晚起飞……预订……质量很好……让买家放心。”
柏里皱了皱眉,看见他侧过身,露出腰上挂着的一串钥匙。
是资料室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