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感觉有点奇怪。
温良久口中的关心,好像跟别人不太一样。
以往他接受到的人们的关心,都会用礼貌的问候来传递,用“你没事吧?”“你还好吗?”“需要我的帮助吗?”来试探。隔岸观火,不急不缓。
可是温良久呢。
“我陪你一起”“我们俩一块儿”,“我就是想对你好”。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铺天盖地涌来。
甚至都不问问他愿不愿意。
很粗鲁。独断专行,蛮横得过分。
又……很坦率。
柏里越想越困惑,觉得无论自己用现在已知的任何一种态度去面对温良久,都不太对。
——最后决定晚上回去问过慕羡之后再做打算。
在他跑神的片刻,温良久已经率先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往后退了一步留给他空间,“回去上课吧,待会儿该点名了。”
柏里点头说好。
回到教室里,半节课没上完,柏里又开始犯困。
头点得小鸡啄米似的。温良久看得心里发笑,给他传纸条提神,“你怎么那么缺觉。晚上不睡干嘛呢?”
柏里从书包里摸了支笔出来,“宿舍里的床不舒服。”
“还比不上课趴桌子上睡着舒服吗?”
“课桌还好。主要是老师讲课的声音,很催眠。”
“那你干脆录一段回去,晚上睡觉的时候放来听听。”
“……有道理。”
“你删我游戏好友干什么?”
毫无征兆地,温良久写道,“打算删号,以后不玩游戏了?”
柏里觉得“不我只是想删了你而已”的回答有点残忍,就顺着意思应了下来,“对。”
反正也不是好友了。他在游戏里只要不搞什么大动静,就都不会轻易被对方发现活动痕迹。大不了以后就把《曙光》当纯粹睡觉的地方。
“我怎么觉得你又没跟我说实话。”
温良久遗憾道,“你走了以后谁跟我一起开房啊。”
柏里:“你找别人陪你打游戏不行吗。”
温良久:“不行。”
温良久:“跟别人一起玩多无趣啊。”
柏里:“我也很无趣的。”
温良久:“没觉得。”
温良久:“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还想再写什么时,他被何戟碰了碰胳膊肘,笔划出歪歪扭扭的一道弧来。
“老师在催课程作业的进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