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ak。
可现在有一个人说了对他来说很不得了的话。
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并不是异类。
偏偏是温良久,偏偏还是在这种时候。
柏里临了还想再挣扎一下,“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走得太近……”
“晚了。既然都分享过秘密了,就是把我当朋友的铁证。”
温良久说,“这么着吧。只要你能给一个像样理由出来,我就听你的。再也不来烦你了。”
“毕竟就我这种条件。”
温良久理所应当地说,“我就不相信有人不想跟我做朋友。”
“……”
柏里经常被他莫名的自信震惊。但是这一次,偏偏觉得有那么点道理。
他好像从来都不会为什么事感到担忧害怕。那样笃定的信念感,让他整个人都神采飞扬。并且足以遮盖身上大部分黯淡的缺点,让人忍不住地想要跟随。
虽然有时候话痨得烦人。但跟沉闷相比,健谈是优点才对。
……一时间居然也想不到什么可以吐槽的地方。
他说得对。
柏里想,怎么会有人不愿意跟这样的人交朋友呢。
手心里陶瓷兔子捏来捏去,他被噎了半晌,想来想去也只能说,“是,我的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
温良久听得心里不怎么舒服,“别老往自己身上揽,你一点问题也没有。”
他原本还担心柏里挑他毛病——毕竟确实毛病挺多的,真因为这个被吐槽了他都没法儿反驳。
可真是多虑了。这小孩只会揪着自己钻牛角尖。
“我们俩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线上线下的什么样都见过。我没什么好顾忌的,你也别有什么负担。”
“别想那么多合不合适,应不应该。自己过得开心不就行了?学学我,想干嘛干嘛,别让奇奇怪怪的事情影响你心情。”
他看着远处绵延的山峰和树影,语气轻松,“想要个朋友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就按你自己真正的想法来。怎么开心怎么来。”
我自己,真正的想法?
柏里还没来得及细想,突然听见远处传来大嗓门儿的呼唤。
“小伙子,小伙砸?”
在附近居住的婆婆由远及近寻来,嗓门听起来中气十足,“看见我家的兔子没?白白的兔砸!”
“有。”
温良久把拱在柏里脚边乱啃草坪的兔子拎起来,举高,“这只吗?”
“哎哎哎,对。”
婆婆把兔子抱在怀里,“饭馆订的这批肉兔,就差这一只了。回头我就给送去。”
温良久深以为然地点头,“养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