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就只管想自己愿不愿意。”
本来跑这一趟,除了陪老妈唠嗑以外,主要就是想问问情况。
结果到了最后,是他自己不敢问,嚷嚷着“你再想想”从医院里跑出来了。
是借助只能回答“是”和“否”的机器,再像从前一样地度过半年,最后送她平静的离开;还是信任温良初的研究成果,把她的意识转移到那个可以让她自由地掌控身体,重新获得生活的能力,却充满着未知高风险的世界?
温良久有点逃避那个结果。
下午的阳光依旧热烈。他沿街走了一段,觉得喉咙里干得快要冒烟了。却无视街边不断映入视野的饮品店,倔强地去了柏里兼职的地方。
到了店里,前台只有孟敛在值班。
他今天没来。温良久随便点了杯喝的一饮而尽,没有片刻停留地离开了。
话都没多说一句,打招呼也爱理不理。
孟敛看着总觉得不太对劲,偷偷给柏里发了短信打小报告。
温良久独自回了学校,回到公寓里把门锁上,倒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逃避现实。
烦躁。
烦得快要爆炸了。
直到夜幕降临。他从床上挣扎着起身,也没开灯,轻车熟路地从抽屉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来。
有段日子没碰了,本来还以为顺势就能这么把它戒掉。
温良久从烟盒里抽出一支来,想起一起聊天的时候,柏里说不喜欢烟,也不会抽。问为什么,他居然说因为抽烟活不长?
当时就立了flag说一定要戒烟了,还说了句“我倒要看看你能活到几岁”,“争取比你活几天”。
温良久坐在黑暗里,兀自笑了笑。
从回到家开始,就想着找他聊几句,或者就看看他也行。
他身上有种某种能够抚慰人心的,平和的力量。
好像只要听他说一句“没关系”,就真觉得这日子凑合凑合也还能过。
但今天实在太丧了,不想把这样的情绪传递给他。温良久拿着烟没有点燃,重新倒回床上,自暴自弃。
黑暗里,手机在床头亮了起来。
他心里一颤,蹭的一下坐起身来,紧张地去看手机。
柏里:要跑步吗?
温良久随手把指间的烟丢进了垃圾桶。
温良久:现在?
柏里:对。
柏里:要么上游戏也行。你想去吗?
温良久:上游戏干什么?
柏里:我陪你去砍人。
作者有话要说:
久: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浪漫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