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里不声不响地翻旧账,“每次去自习,图书馆,你都会睡着。”
温良久:“……”
“但是每次,在咖啡馆里,你做设计,都很专注。”
柏里说,“不要做,不喜欢的事。”
“可我喜欢的事又做不好。”
温良久一时大意,忽略了“原来他一直都在关注我”这么重要的信息点,继续表演自我否定,“我好像除了打架,就没什么事做得好。”
“能做好的。”
柏里说,“你忘了吗?我看过,你的故事。”
“我觉得很好。”
说到这,他抓住机会再试一次,“那只兔子,能不能……”
“兔子已经死透了。”
温良久残忍地宣布道。
“……”
“再说如果换个人写,说不定写得比我更好。”
“……”
“你看你这表情。你也这么觉得对不对?怪不得老是撺掇我改结局……”
“其实会打架,也很厉害了。”
柏里打断他,决定换个角度灌输他自信,“我就,不会打架。”
“你的直播有,那么多观众。他们都觉得,你很好。所以才看的。”
“你要是肯开直播,喜欢你的人会更多。”
“……”
柏里彻底没辙,无奈地看着他,神情像在说“我已经尽力了”。
“你别一副要放弃我的样子啊哈哈哈操!”
温良久忍俊不禁,斜身撞了下他的肩膀,“我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
“是你自己,非要杠。”
明明已经做得很好了。柏里听出他并非真情实感地在丧,威胁道,“你再这样,我就不想,跟你聊天了。”
“行我不闹了,刚是逗你的。”
眼见他的态度马上就要从关心过渡到闹心,温良久悬崖勒马,“难得见你这么捧着我猛夸,有点上瘾。”
“我知道你的意思。”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担心。我知道这些问题最后都会解决的,只是过程要曲折点儿,多费点心力。”
“有时候想想,甚至觉得这样应该也算是好事。”
他说,“就是到这儿了,就该有点压力,心里无牵无挂无欲无求才不正常吧?阶段性的焦虑也许算是种不可或缺的人生体验。”
“大概是段倦怠期,过去以后我自己也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