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哥,这边书架上好像都是。”李冀泽吞吞口水。

“等等。”戚砚把书放下,回头扫视着四周。

“怎么了?”其余两人都聚过来。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这种文字。”他有些模糊地印象。

良久才吐出两个字:“油画。”

一楼大厅的油画,六张拼接的油壶,右下角都有一串类似的文字。

“这么说的话,可能是署名。”

“也就是说古董商的母语可能不是英文或者德文。”

“古董商是哪国人和他死亡时间……有关系?”

“说不准。”

“书后面好像有东西?!”

三人手忙脚乱地从书架里抱出一只铁箱子。

“是保险箱。”戚砚蹲下,把密码锁那面转向刘燃。

开锁专家捯饬了十几分钟,满头大汗地坐到地上,不负众望,判断道:“这玩意儿是个古董。”

外加一句:“……至少三天才能打开。”

戚砚抿嘴,认真问:“三小时行吗?”

“看样子……不行。”刘燃万分肯定。

“八位数字密码。”

除了专业技术和暴力打开,肯定还有其它信息。他抬头望着比人高的书架,又抽出本书来。

“你说这算什么?看都看不懂。”李冀泽垂头丧气,跑去找中文版藏书。

戚砚足足认真看了两小时书,把自己认识的几类摆开,分出五六种。

毫无头绪时,他就会走神。

他想起大厅的油画,还有走廊上的两排。

后来又发现,书上有错字。

更贴切的说,应该是注释。

他拿指腹摩擦着书页,倏然觉得自己手里的东西不应当被叫做“书”。

“笔记。”这就没错了。

“虽然插画比字还多,我还是看不懂。”李冀泽嚷嚷着。

“看不懂就对了。”戚砚合上书,“因为你拿的不是书,是工程图。”

他径自走到书桌前,翻找出支生锈的钢笔。在桌布上写下一串数字。

三人再次凑过去。

看见氤氲开的墨水,是“1850”。

“这是什么?也不够密码数诶?”

戚砚又下笔,解释说:“是小丑的意义。”

“什、什么?”

“不是哲学,也不是大小。是时间。”他回答。

趁着他们迷糊,又接着问:“知道我们现在待在哪儿吗?”

“考场?”

“是美人鱼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