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似乎并没有想停手的意思,冲着最后倒下的人补了几脚之后又踉跄地挨个低头看了一遍。
后来,终于在其中一个人旁边停下了,抓着地上人衣领,把他重新拎起来。
“戒指,取下来……”
可惜那位神智显然已经不足以支持他去摘戒指。
“……我让你取下来!”
“秦墨——”
路平生一看噱头不对,赶忙奔过去,生怕再打就要出人命。
谁知道一听见这俩字,骑在别人身上的“秦墨”猛地回头。
“秦、戚砚?!”路平生下巴差点掉地上,更不用说他身后的几个人。
巧了,都是上次有幸挨过他一次教训的人。
戚砚看来人,眼色依旧黯淡,继续扬起拳头干他的正事儿:“戒指……”
跟着男主来救场的几个小混混后背一凉,上次是耳钉,这次是戒指……
到底是什么奇怪癖好的怪物。
“好了好了,戚砚!”路平生强行按住他的手。
“别打了够了,戚砚。”
“戒指……”划破了他的额头。
“秦墨呢?怎么、怎么变成你了?”
“医务室,刚刚晕过去了……”戚砚执着地打掉路平生的手,粗暴地把地上那只手上的戒指摘下来。
“……”众人就呆呆望着他站起来,面无表情的把那枚金属抛进水洼中,看也不看。
“打120,好像有人骨头断了。”他把地上掉落的名牌拾起。
“额好……那咱俩去看看秦墨?”路平生话音还没落,就感觉戚砚的眼色变了。
“我去看。”他把“咱俩”变成了“我”,还是重音。
“啊……好、好……”
戚砚没感觉有什么不妥,径直往医务室走。
要不是害怕秦墨出事,他绝对不会让刚刚经过的女生把人带走。
湿哒哒的到医务室门口,戚砚想都没想就闯进了老校医的问诊室。
“十五不、十七八分钟前,有个男生昏过去了,额头还受了——”
“隔壁躺着呢。”老头扇子一指。
戚砚没有停顿,转身就推开了旁边的门。
“啊,你来了。”
女生小脸惨白,看见是他之后便从床边起身:“我、我只知道他是五班的秦墨,记录单要填学号……”
“好,谢谢了,你先出去吧。”眼神直直盯着她身后的蓝色床帘。
“啊,好的好的。”女生一个激灵,小跑着出去还贴心地关上房门。
戚砚小心翼翼掀开一角背光的帘子,自己走进去。
人自然安安静静在床上躺着,他忽觉自己可笑,总害怕人跑了似的。
笑是没挤出来,特别是看见额头那处纱布时。就算他靠近了,也只是举足无措地伸手摸着他皮肤上方的虚空。
“是以为我被人欺负了,对吧?”
“不是告诉你,那是我自己弄的吗。”
声线颤抖,眼泪合着雨水,落在白色的被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