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去握紧了右手腕,触感温热又粘稠:“你们不会回来了……”

相框里,嵌着一对夫妻的照片。

白蓝色的西服与婚纱,眸色淡。

摆好相框,他走去客厅,跪在低矮的柜子旁翻腾了快十分钟,才找到很久之前买的绷带。

手口并用地胡乱缠了几圈,把血止住。

静脉果然表浅又脆弱。

研究院的老师没骗人。

伸直腿,他终于瘫坐在地板上。

长达数年的独居,让他的皮肤显得极其苍白,眼底青黑,眼中满是红血丝。

西服裤露出的脚踝上,还有训练时留下的淤青。

[滴——]

茶几上的电子钟模仿着人声。

[晚上十一点整。]

“……”眯起眼睛,忍不住撇嘴,他心里跟着暗骂了一句。

还剩下两个小时。

转脸看向漆黑的玄关处。

十五年前,他们就是在凌晨一点离开的。

大雨、夜幕死沉,然后再也没回来。

“不会回来的…都不会回来……”他扯下上臂那根黑色绸带,满脑子是今天葬礼上亲朋好友的安慰。

小声的念叨终于慢慢变成呜咽。

“为什么你们都要走……”

“戚砚,来担任你父亲的职位吧。”

“可我不想”

“为了家族,你别无选择。”

“我不想,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最合适。”

“……”

“戚砚,既然大叔死了,你就来当队长吧。”

“我不想。”

“为什么,你是想让我们都死吗?”

“我只是不想。”

“可你最合适!”

“……”

“戚砚,你帮我出系统吧。”

“……”

“只有你可以,你会帮我吧?”

“我……”

“戚砚,来我身边吧,嗯?”

“……”

“快醒来吧,好不好?亲爱的。”

“……”

“别哭了,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