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分析给众人壮了些胆,只不过让他们去对骂还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心里不像这牲口外援那样毫无逼数,况且这逃生游戏也没有这种章程。
眼镜男虽然脾气暴躁,但应该是除了范宛以外全场最理性的玩家,分析道:“也有可能这个恶鬼现在不杀我们,是因为条件还没达到……”
话音未落,门外动静停了一会儿,那恶鬼的声音都变正常了,哭得梨花带雨,不像是装的,吼叫道:“你们怎么能不按套路出牌呢!这个游戏规则不是这样设计的!”
眼镜男怜香惜玉道:“你听听,给人家委屈成啥样了。”
范宛只好又对着门外恶鬼喊回去:“那你说说看,是什么规则?”
问完后,不知哪里卷进来一阵风,倏忽就把烛台上的蜡烛全都吹灭了。
突如其来吓了大家一跳,房间重新陷入浓稠的黑暗,就连小窗户外的凄冷月光都消失了。
在这狭小而漆黑里,天花板上渐渐现出了几个荧光的血字,估计之前没发现是因为存在光源,此刻伸手不见五指,那些荧光血字才格外显眼,在众人的视线里越来越清晰。
仔细辨认起来,那上面写着:今夜零点,单身的人必须死。
这么直白清晰的设定,但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尊重人?
奇怪的是,随着这几个字的出现,外面的所有声响都停止了,似乎那恶鬼已经离开。
范宛左右手开弓挠着头,眼镜男的声音这时候冒了出来,接回刚刚的话继续说:“对了,这个就是条件!昨晚的胖子也是!也是有一行字,说‘最肥的人必须死!’他就是零点死的,所以这个恶鬼现在不杀我们,就是要等到零点!而且今晚要是满足‘单身者’这个条件的,肯定必死无疑!”
“那反过来说,这几个字的意思,是不是表示,不是单身的人就不用死了?”秃头叔试图从字面理解。
确认四周没有再出现其他的字与信息后,范宛才重新摸出火柴点上蜡烛。
昏黄的光重现映照出众人深感不妙的脸。
“这还不简单。”范宛答道。
“不简单!”
出乎意料,这句话是其他四人异口同声回答的。
“……”范宛直觉有什么了不得的事。
秃头叔扭捏着,明明耳鬓毛发所剩无几,还是象征性地撩了一下耳后的头发道:“人家单身嘛,而且人家,不喜欢女人嘛。”
“……”
高中妹坐在一张高凳上,晃荡着双腿:“别看我,我是个没有感情的未成年。”
“……”
职员女倚靠在墙上,两只手指相互打着圈圈,羞涩地说道:“异性……才没有真感情呢,只有……不以繁殖为目的的感情,才是真爱……”
“……”
最终所有人把脸转向了眼镜男。
只见眼镜男眉目流光,抚了一下额前的碎发,邪魅一笑:“我不一样,像我这种人怎么可能单身呢,我的追求者无数,她们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前赴后继,没办法啊,我就是一个无恶不赦的罪犯——请叫我芳心盗窃犯。”
“……”
估计就连无辜的恶鬼远远听到他们的对话,都忍不住眉毛颤抖,遇到这群奇葩,真的是鬼都望而生叹。
这时范宛打断了眼镜男的装逼,拍了拍他的肩:“既然如此,你是肯定死不了了。”顿了顿又道,“那你还怕什么,你已经无敌了啊,你今晚可以先安心睡觉了,我们就不陪你了,我们继续想办法。”
“等一下!”眼镜男忽然拨开了范宛的手,然后伸出五指打断他们。
“其实……”说道这里,他忽然双膝一动,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