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重坐直身子,手撑了会儿头, 所有记忆渐渐涌上来。
对,比赛输了, 他宣布退役了,飙车回到诺歌的别墅,把他所有珍藏起来的酒喝完就没了意识。
可他为什么会在医院。
诺歌的那个别墅除了他,就只有自己和楚许知道。
他那样退役不过就是为了满足楚许对自己身败名裂的执念, 怕这样还不够,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再自己送到他面前。
这怎么......他没补上一刀, 还把自己送医院来了。
诺重痛苦地按了按眉心。
想不通的事他也懒得费脑筋去想, 刚欲下床,摸到了手机,打算看下时间却突然瞥见锁屏上光微信就是几千条消息。
诺重微怔, 这才更加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退役了。
不是没幻想过自己的退役仪式,每次捧杯时都会有想,什么时候他们五个人打不动了,一起最后拿一次冠军一起退役。
没有万人空巷,至少也是祝福与鲜花。
大抵此生圆满也不过如此。
只是现在......
身败名裂么。
呵,下这个决心没用多久,接受起来......还真有些难呢。
诺重盯着黑下去的屏幕发了会儿呆,把手机扔在一边,下了床。
走廊也很黑,昏黄的灯泡在头顶亮着微弱的光,窗外比肩的高楼却是灯火辉煌。
诺重有些恍惚,感觉自己在走黄泉路,路的尽头有人在等着喂他一口孟婆汤,什么几把破事儿全都能一股脑忘掉。
他还没走两步,突然正前方传来一声熟悉的大嗓门:“——不是!那这个逼干嘛把自己喝成那鬼样子!他不是最讨厌来医院吗?!!脑子进酒了要他妈虐待自己??”
诺重:“......”
行了。
什么黄泉路。
真进了忘川真全聋了也能被樊义珂这烦死人玩意儿吵醒。
他走到樊义珂办公室门口,刚想推开门进去,突然鬼使神差地手下动作停住了。
然后把耳朵贴了上去。
齐晗的声音传来:“......他那么热爱电竞却弄了个这样的退役仪式,肯定心里不好受。”
樊义珂更加愤怒:“谁他妈让他退役仪式弄成这样了??我一个非NG粉还知道他耳聋的情况下听到他那些话都气得要死,别说他的粉丝们了,我看就差上来把他几刀砍死。啊??他直接明说不行吗,粉丝绝逼一把鼻涕一把泪送他走,或者恨不得捐自己耳朵给他。啊!你说是不是??我就不信会有人质疑他NobleKing诺神的病。”
齐晗顿了顿,“不说这个了,他耳朵能治好?”
“能!能能能,明明治好了能继续去打,他搞成现在这样子,我看到时候哪个战队要他??”
齐晗皱了下眉,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樊义珂:“......NG啊。”
樊义珂:“......”
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