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冬将报纸重新塞回原处,微微眯了眯眼。
看起来,他这位好教父……
秘密可不是一般的多啊。
他下楼时,在小会客厅中伺候的只有管家一人端着壶,其他人偶都被那场大火烧成了灰烬。寇冬见没有别的仆人出现,心中就有了谱,确认自己率先烧掉裁缝的选择是正确的。
裁缝倒像是为所有人偶提供那层外皮的,如今他不在了,剩下的那些便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管家手中执了小巧的银壶,为每一位主人倒入茶水。寇冬抿了一口茶,听见教父与小奶狗讨论土地、租户、农场,他始终没插话,安安静静在一旁坐着,半晌后忽然朝着教父道:“您邀请了多少位客人?”
教父唇线绷直了。倒是小奶狗笑起来,这时他看起来,倒像真的拥有意大利人的天真式的浪漫。他说:“哪里需要什么客人?我的婚礼,只要有哥哥在,就好了。”
寇冬仍然盯着教父,根本没有回应小奶狗的话。
他低声道:“您不想请人为我们见证吗?”
教父的下颚微微动了动,不像在享受什么欣悦,反而露出几分压抑着的沉郁来。他眼睛直直盯着寇冬,沉声问:“你想要人来见证?”
“当然,”寇冬回答,“这可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婚礼。”
教父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他看了自己的教子一眼,那目光里蕴含着万钧雷霆。他迈开脚步,一言不发地朝着书房走去,将这对名义上的未婚夫夫扔在了后头。
“嗨呀,嗨呀,”小奶狗靠在沙发上,嗓音轻柔,“哥哥惹大人不高兴了。”
他探出一只手,摩挲着少年束起来的、柔密的黑发。
寇冬说:“是么?”
“是啊,”小奶狗笑眯眯道,手指微微向下,转而揉搓着他的后颈,“大人不高兴了……哥哥明天会吃大苦头的。”
他的目光好像粘结在了那只手上,穿透衣服,一路蔓延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