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血族的手轻轻摩挲着他被划伤的嘴唇,那里还挂着一滴殷红的、边缘泛着淡金色的血珠,此刻凝结了,宛如一颗生在唇上的胭脂痣。
“并不是玻璃,”他道,“那片玻璃,没有碰到你。”
划伤寇冬的,是始终不远不近站于门廊的伯爵。然而他的动作太快,叶言之也只能察觉到一丝怪异,再看时,青年已经猝不及防受了伤,暴露在了最糟糕的、被环饲包围的时机。
伯爵的身手奇异,身份也始终未浮现出水面,在血族中又相当位高权重。与这样一个仍在水面下的对手对上,吃亏似乎也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他们原本列出计划时,也根本不曾想到从不露面的伯爵会突然出现在晚宴。
只能说,伯爵的意外到来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这看上去像是运气。
年轻血族动了动手臂,先抬起眼帘去看面前人,声音温存:“有没有受伤?”
寇冬摇了摇头,在呼吸到新鲜空气后,他的不适便已明显缓解,如今除了仍然有些轻微咳嗽,再没有别的问题。
有问题的是叶言之。
他漆黑的眼眸凝视着面前的血族青年,瞳仁还泛着湿漉漉一层雾气,看得年轻血族忽的喉头一动。
“凑近些,”年轻血族低声道,垂下密密的眼睫,“我帮你舔舔。”
寇冬并未听懂这句话。但对叶言之的绝对信任使得他将身子向前凑近,脸就在年轻血族的面前,呼吸交闻。叶言之能极清晰地闻到那股气息,比起先前更为浓烈、清新,如蛊虫般钻进了他的胸膛里,搅动着他的心肺。
但他并未表现出来。
他只轻轻探出舌尖,温存地、细微地、湿润地。
他贴上了青年那一处小小的伤。
如同一只蝴蝶吮吸一朵花的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