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着去碰过青年,根本无法成功。看不见的阻碍将两人隔开来,系统无声地阻止他们走向那一步。

他自然不会认为这是系统的主意。系统巴不得他们这些NPC能将人永远留在这里。

唯一的解释,便是在游戏创立之初,就已经在青年的身上下了禁制。

——除了那个人自己。

哪怕是承袭了他意志的NPC,也绝不可能碰到他珍藏的宝物。

心理教师的笑容加大了。他的手上涂满了干燥的白色药粉,旋即一挥,那些粉末簌簌坠到了地上。与此一同落在地上的,还有旁的一些亮晶晶的东西。

那是从翅膀上抖落的磷粉。

“何必要改变他?——太没用了。”

他连这个人病着的样子也爱着。当青年病着时,便更能毫无阻碍地依靠他、相信他,他是唯一的疏导剂,是青年的精神支柱与良医。

除了他,青年根本不需要这些药物。

心理教师触碰着恋人的脸颊。

“我告诉过你的。”

他轻声道。

“如果你是鸢尾,世界都会变为鸢尾花——”

身后的翅膀彻底张开了。在漆黑一片的窗外,无数只虫卵正在寄生进它们的宿主,肆无忌惮侵蚀着人类的血肉皮囊。世界上充斥着争吵声,楼上、楼下,他们张开嘴,任由可怖的情绪统治着他们的心,带他们做出一些先前根本无法想象的事。

他们高呼、呐喊、轻生。

他们燃烧着熊熊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