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小的、幽幽的声音,从他们握着的这具已然不成人形的身体上传来。它听着依旧是一号男人的声音,低低地感叹。

众人的手猛地麻了,继而不顾一切地梦然将他向外丢去。他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继而重重摔进了雪里。红的、褐的,各种颜色一下子在雪白的雪地上炸开了,谁把这雪白的调色板都搅的乱七八糟,污浊的看也看不出行迹。

“——你听到了吗?”

一阵冗长的沉默。他们再屏息去听,没有任何异常,耳边只有雪落下的沙沙声。

他们的神经却并没能放松。

“是谁在叹气?”

“刚刚是你?”

被指向的男人连连摇头。

“怎么会是我!”他声音都有些嘶哑,“我/我也听见了……”

陶哥的脸冷下来,用力把脚在地上搓了搓。

“还在外面干什么?”他厉声道,“还不怕死?”

这一声把几个发愣的人都喊了进来,忙不迭地把门掩了。即使这门又破又烂,像是能被风掀掉,在这时看来也是些许安慰。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刚刚被指的男人。他用力把门关上,却听见另一声细弱的、引不起注意的声音从门的缝隙里钻进来。

“啊。”

在铺天盖地袭来的寒意里,那声音仍然发着抖,好像是被冻的狠了。

“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