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看沈大伯已经睡着,示意管氏和他出去说话。
“七两和你家三郎我没碰到,但据说今天城门口有一群人打架,不论参与与否全被带到了县衙。
我来时,看到你大女婿载着你娘家大哥和黄里长,急慌慌的进城了。”
“这。”管氏头皮发麻,“您先歇会儿再走。”
然后她就着急忙慌的找大郎二郎去了。
……
县衙坐北朝南,占地颇广,门两侧的石狮子,显得很是威严。
沈笑他们打群架还不到进大堂的地步,甚至连大门都不用进。
程怀谦和沈曜一路护着沈笑,生怕她被吓着。
沈笑倒是不怕,衙役们抓他们时,是看到他们三个满身泥土躺倒在地上的。
再一对比那八九个,都比他们大,又有程怀谦这个最近得脸的,悄悄塞来的银两,心里自然就会偏向他们。
所以一路上没像其人那样,时不时被吼一声,被刀背拍一下。
不过,衙役们尽管喝斥不断,但似乎并不着急带他们回县衙,从城门口到县衙大门,足足多走了一刻多钟。
来了县衙门口,居然不进大门,沈笑疑惑:“我们不上大堂吗?”
程怀谦小声道:“先进申明厅调解,不服可以写状击鼓。”
“是由典吏和里长们调解,县令不出面的。”沈曜补充道。
沈笑觉得这不就是民事调解吗,想不到本朝的讼诉程序还有这条。
她不知道的是,这项改革创新将各地县令,从各种鸡零琐碎的纠纷中解脱出来,能将更多精力用于县治大事。
此时,县衙大门外八字墙西侧,背靠县衙内西厢赋役房的申明厅,里里外外的站了二三十号人。
门外两派人经纬分明的站开,一群帮工,明显的局促不安,而苏,张两家下人,也仅是虚张的站着,但抖动的腿也出卖了他们的不安。
门内厅里,不仅仅是先前在城门口打架的沈笑他们,还有姐夫许祥,典史,黄里长和另几位里长。
那张家三老爷,苏家大老爷也赫然在列。
管大舅职位虽然不入流,但事涉他的亲外甥,他暂时回避在外,可他却没想到,钱师爷会和他一同等在厅后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