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雪。”

“大过年的,你说晦不晦气?哎,我无所谓了,发发牢骚就得了,他们就惨了,现在八成还在互殴吧?”

楼渡眸色加深,下意识抓住江岸雪拿着易拉罐的手腕。

如果真的无所谓,真的不在乎,就不至于借酒消愁了。

“别想那些了。”楼渡柔声说,“过好自己的日子吧,珍惜自己的时间吧!你我都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没有黄泉游戏也就罢了,有黄泉游戏……随时都有可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江岸雪露齿一笑,明朗而坦然。

“错啦。”他轻阖着凤眸,眼底泛着迷离碎光,“那一半才不是因为我爸妈呢!”

楼渡微微怔鄂,情不自禁的问:“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江岸雪迎上楼渡的视线,眼底闪过一道极快的温软笑意,他目光炯炯的凝望着楼渡的双瞳,明澈如琉璃的风眸中荡漾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隐隐蕴含了千言万语。

最终,他勾唇浅笑,清清淡淡的,宛如轻羽落在湖面,激起一丝浅浅的涟漪。

视线收回的刹那,楼渡的三魂七魄仿佛都被吸走了,他着实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江岸雪扶着额头:“诶,喝多了……你呢,你没有喝多吗?”

楼渡神魂颠倒道:“还,还行。”

“瞎说,你明明就醉了。”江岸雪扶着桌面摇摇晃晃的起身,“你喝多了,你输了,我,我赢了。”

楼渡:“你都里倒歪斜了。”

“你才里倒歪斜……”江岸雪身形一晃,整个人重心不稳,软趴趴的往前跑。楼渡眼疾手快,赶紧起身抱过去,将那个烂醉如泥的人往上提了提。

“江岸雪?”

“嘘,不要吵。”江岸雪瘫软在楼渡怀里,像只小猫似的软绵绵的叫着,东张西望,笑嘻嘻的说,“这里有鬼,嘘……”

楼渡:“……”

这可比喝断片好玩多了。

江岸雪眯着眼睛,伸手摘下楼渡脸上的平光镜:“看,透过这个可以看见鬼。”

说完就给自己戴上了,漂亮的凤眸眨巴眨巴,圆框的平光镜松松垮垮挂在鼻梁上。

楼渡的心肝一颤。

卧槽,萌出血!

“咦,怎么没有鬼?”江岸雪一脸郁闷的把眼镜摘了,“不好使啊,残次品。”

楼渡:“哎,别扔啊!”

眼镜“啪”的一声和地板同归于尽。

楼渡:“……”

好吧。

“大作家,你怎么能用这种廉价的东西呢?你被人忽悠了,地摊货……”

“嗯,你说得对。”

江岸雪懒洋洋道:“再喝一杯吧。”

楼渡叹了口气,把这个张牙舞爪不老实的人打横抱起来:“别喝了,你醉了。”

一阵天旋地转,本就晕乎乎的江岸雪更迷糊了,他就像个小孩子撒娇,赖在楼渡怀里直蹬腿:“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楼渡实在忍不住了,被逗得呵呵大笑:“别闹别闹,去卧室睡觉。”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不睡觉?那你想干什么?”

江岸雪身手矫健的一挣,东倒西歪的落地,亏得楼渡搀扶才没摔得四脚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