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薅我的羊毛吧?”
阮玉尘:“……”
他无奈地低头轻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心机还是笑纪淮不开窍。
“竟然被你看穿了,那你给不给我薅呀?”
纪淮无所谓地摆手:“薅就薅了,我也不差这点钱。不过明天你要跟我去和老师通报一声,我这儿也不能偷偷摸摸藏个人。”
寥寥数语间,纪淮已经绷好了油画布。他小心谨慎地将画布摆在桌上,回头就瞧见阮玉尘在发呆。
纪淮轻抿嘴唇,一本正经地说:“我警告你,要想留下来只准打地铺。别想觊觎我的床,我一个人睡都嫌挤。”
“没事,只要你收留我就足够了。”
昏黄的灯光流入阮玉尘的瞳孔里,折射出的光晕温暖而宠溺,宛如蜜糖般将眼前人泡在里面。
可惜眼前人不解风情,自带屏蔽器,把所有暧昧通通隔绝。
阮玉尘洗完澡回来,纪淮已经睡着了。他的呼吸匀长平稳,让人听起来分外安心。
他蹑手蹑脚地坐在床沿,生怕一丁点响动吵醒纪淮。阮玉尘不是第一次看到纪淮的睡颜,上次是在酒店,可这次不一样。或许是乡村的环境太过安逸,让他情不自禁产生出与纪淮隐居山林白头偕老的错觉。
五月份的天气早已回暖,睡在地上不怎么凉。纪淮嘴上说是懒得管阮玉尘,但仍然留了床被子给他垫厚一点,以防被坚硬的地板硌疼。
阮玉尘躺在铺上望着破旧的天花板发呆,窗外时不时传来一两声清脆的虫鸣,他始终无心睡眠。
与纪淮相处越久,阮玉尘就陷得越深,纪淮在每个小细节中的细心体贴都能让他为之沉沦。
暗恋虽苦,但他甘之若饴。
阮玉尘翻了个身,想到身下垫的是纪淮的被子,他就亢奋不已。这种无法自控的亢奋,一直持续到天光乍现,晨起鸡鸣。
纪淮清清爽爽地从睡梦中醒来,迎面对上阮玉尘那对黑眼圈,哈欠打到一半愣是被吞下:“没睡好?是地板太硬了吗?”
阮玉尘又不能把真正原因说出口,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你老师?”
“现在就去,运气好还能包你早餐。”纪淮边说边当着阮玉尘的面换衣服,一点儿也不避嫌。
阮玉尘看到纪淮光洁的后背以及凸起的脊椎骨,视线慢慢往下,挪动到若隐若现的股沟处,顿时大脑晕眩,血脉贲张。
再看下去会出事。他暗自告诫自己不要越界,可眼睛就像被502粘在纪淮身上似的,半厘米都移不开。
“你的脸怎么红了,精神状态这么差,难道是感冒了?”纪淮的脸突然放大,说完还试图伸手触碰他的额头。
阮玉尘连忙慌慌张张地躲开:“没事,等我洗漱好就出发吧。”
两人捯饬完下楼看到老师坐在石凳前喝茶,纪淮领阮玉尘一同走上前去向他问候。
别看纪淮平时正直老实,但真要说起谎来也能不打草稿。
“老师,我哥来碧渊潭旅游,他担心被景区黑心商家宰客,想问能不能和我们同行。住宿可以和我一间房,就是吃饭有点难办。”
专业老师是那个严厉的小老头,对纪淮倒是很好,听他这么一说,不假思索地答应道:“那就一起嘛,让你哥把伙食费交给老板就行了。”
跟老师报备之后,即使同学们会投来好奇的目光,纪淮也都不在意了。
他们随便吃了点白粥咸菜填肚子,然后纪淮便自行回房间整理待会写生要用的绘画工具。
阮玉尘把椅子反过来跨腿而坐,趴在椅背上揶揄道:“都给你当两回哥哥了,也没叫你喊我一声哥,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纪淮收拾的动作一停,起身走到阮玉尘面前,双手撑在他两侧将他环住。阴影笼罩在阮玉尘头顶,压迫感渐渐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