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病号服仿佛待宰羔羊的昭哥顺从地进入内间,里面坐着的同样是身份对调的鬼怪,舌头可以垂到地穿着白大褂的吊死鬼。
吊死鬼业务还有些不熟练,乒铃乓啷把他的病历翻找出来,又顺手摸了桌子上一副眼镜戴上,又垂下头翻起眼从眼镜片上面看字。
“华生,今年24岁,男性,患有……哎哟不得了,妄想症!”
说完,吊死鬼又翻着眼去瞅他,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昭哥:“……我没病?”
吊死鬼:“……”
吊死鬼冷笑一声,“啪”一声收起病历,翘着二郎腿道:“到了我们这里还想没病?去外面拿药去。”
许昭和听话地又走到外间落头氏面前,说:“我拿药。”
落头氏不着痕迹悄悄往后退了退,从一堆瓶瓶罐罐里随手挑了瓶蓝色的出来,递给他:“你吃了。”
“在这里?”
“嗯,”落头氏盯着地面,“你得在我面前把药吃完。”
“那如果我现在不想吃呢?”昭哥试探着问。
“你会死。”
落头氏忽地抬起头,用黑黢黢的眸子盯着他,一改先前的小心翼翼,阴气森森道:“好的病人,怎么能不遵从医嘱呢?”
看来这是条件限制,许昭和捏着药瓶的手紧了紧,最后到底是把瓶盖拧开,看了眼里面的不明液体,仰头一饮而尽。
落头氏笑了起来:“这样才会康复嘛……”
喝完药把药瓶还回去,在诊疗时间结束前都是自由时间。
不过病人需要遵守医院的规定,不可以在医院内打闹。
进去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他就出来了。
敖乐天赶忙凑上去询问:“生哥,怎么样?吓人吗?”
“还好,你跟着他们说的做就好了。”
“我,我有点紧张。”
不知不觉间,大金毛凑上来小心撒娇,直到里面等不及大喊他的名字,金毛才依依不舍地走了,全程看得最后一位的田白衣一愣一愣的。
送走金毛,许昭和便委婉地表示需要失陪一下,田白衣自然不会拦着。
他算是最早出来的那一个,诊断加治疗时间都极短,现在其他房间还是第一个人在里面。
许昭和独自一人走进一楼的洗手间,看着洗手台镜子里的自己,忽然伸手死死按了下喉咙,接着就弯下腰干呕起来。
吐到最后脸色苍白双眼泛红,但却什么都没能吐出来。
他用手接着水冲了冲嘴,抬眼间看到一个黑影缩在角落里,下意识喊了声:“沈琛?”
黑影从拐角处走进来,默默站在他身后抱着胳膊,脸上是熟悉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