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没有行动时，又反倒跑来撩拨。

可谓是将猫反复无常的性格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傅寻书看着那道率先往酒店大门走去的身影，怔愣一下，跟了上去。

*

W市的凌晨四点，城市建造者已经顶着安全帽开工，霓虹灯在逐渐亮起的熹微中一盏盏熄灭，凌冽晨风呼啸着穿过城市，卷走前半夜的寒气。

身边人向自己靠近，傅寻书权当没察觉，双手插兜，拳头紧了又松。

鼻间呼出薄雾一般的气息，眨眼消散，傅寻书想说点什么，但此情此景，说什么都不合适。

“让你刻骨铭心的为什么是那段话？”马路牙子边，洛汀洲踢着不存在的石子来分散注意力。

“因为是让我刻骨铭心的人说的。”

——因为是你说的，所以才能记那么久。

身边人瞬间与他拉开距离。

不消三秒，又踮着脚尖，无声凑近。

倏地，一条手臂挡在两人之间，像是象棋棋盘上的楚河汉界，将二人的距离和领地划分得泾渭分明。

也阻止了洛汀洲的靠近。

“实验已经结束，”傅寻书直视前方，并没有看他，“队长得出结论了吗？”

兴许是晨风吹的，洛汀洲觉得男生的声音很冷。

“如果我说没有呢？”

小书叹了口气。

洛汀洲想。

大概是叹气吧？

傅寻书耐心问道：“那再继续走下去会有结论吗？”

洛汀洲反问：“你非得现在要结论吗？”

傅寻书犹豫了：“……也不是。”

洛汀洲深吸一口气，冷空气吸进肺里，凉得透心。

那个结论其实早就得出了，只是耻于说出口。

傅寻书说他不急着要结论，洛汀洲本该松一口气，不料非但没有预想当中的放松，反倒像被一口巨锅倒扣下，整个人都喘不过气。

赛场上判断果决的洛神，赛场下也只不过是个为生活琐事和恋爱问题烦恼的普通青年。

进退两难的时候，退却往往是最轻松的那条路，但会轻易斩断前进的道路。

洛汀洲不允许自己再次当逃兵。

“我能申请不当你师父了吗？”

“什么？”傅寻书意识到自己渴求的结论近在眼前，反倒萌生退意，在这一瞬间生出不真实之感，耳畔嗡鸣，他以为是风吹，实际上是心脏剧烈的鼓动，震响耳膜，以至于根本没听清洛汀洲的下一句话。

“队长你说什么？”他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