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寻书叼住小袋子一边,牙齿用力撕开,极具侵略性的眼神没有一刻离开过那团雪。
洛汀洲被看得不自在,在这眼神下,他仿佛砧板上的鱼。
他赤诚相对,可对方穿戴完整,只解开了围脖,想到这里,洛汀洲便有些不服,伸出手去,“我也帮你——”
“不用。”
手被拦下,用围脖仔细捆好。
傅寻书垂首亲了一口洛汀洲的指尖,笑容带着邪气。
他轻声呢喃,命令道:“队长,转过去,趴好。”
*
一声闷雷惊落了一场冬雨。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打湿了泥土、植被,还有枯枝间冒出的嫩芽,一颗又一颗雨珠从颤颤巍巍的树木枝条上滑落,滴入泥泞的泥土中,脆弱枝条被暴雨冲刷,抖动频率时快时慢。雨渐歇了,枝条抖擞着,抖落满枝桠雨水,偶有两片叶子被雨水粘连在一起,紧密不分。
雨水的味道充盈室内。
傅寻书吻去洛汀洲眼睫上挂着的泪水,动作温柔克制。
“嘶——”傅寻书退出的动作再小心,洛汀洲依旧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他僵着身子没动,只用脑袋去顶了顶傅寻书的下巴,“别出去了,你一动就疼。”
傅寻书凝神注视着怀里人,——颊畔含桃,眼尾带怯,春色浓重得叫人移不开眼,让人还想再一次看桃花盛开的绚烂之景。
即便如此,这人也毫无自觉,那些勾人的话更是脱口便出。
傅寻书忍了忍,说:“不出去的话,待会儿难受的是队长。”
几乎在傅寻书话音落下的瞬间,洛汀洲就感受到了变化,“……”艹。
十分钟后,傅寻书抱着人去清洗。
怀里的雪团表层染了粉色的霜,仅在某几处多了些红红紫紫的斑点。
机械性紫斑既对身体不好,也不雅观,傅寻书克制着没咬太狠,即便如此,还是留了一点,好在都在隐秘的地方。
洛汀洲累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双腿沾地便软,傅寻书只好端了个小板凳进来,坐在小板凳上,让洛汀洲正对着他坐在怀里,手拿花洒,从上往下洗得格外细致。
怀里人到底是累了,有那么几分钟一个音节都不愿说,还是在洗某个地方时,才发出几声难耐的鼻音,可怜得很。
给人洗完澡,傅寻书便拿出药膏,翻年糕似的将洛汀洲翻了个面儿,替他涂药。
看着自己的“杰作”,傅寻书诚恳道歉,“队长,对不起,第一次没经验,没收住力道,弄伤了你。”
洛汀洲呿了声:“那你有了这次的经验,下次就能收住力道了?”
傅寻书想了想,道:“可能也不行。”
洛汀洲嘲他:“你不行,下回让我来行不行?”
傅寻书手指下意识弯了弯,指甲擦过抹了药膏的地方,顿时听见洛汀洲的吸气声,“说你不行你还记恨上了?”
“抱歉。”再次致歉,外加一个安抚的吻,“这次是初次理论联系实际,队长体谅体谅我这个新手吧,再说,刚才我弄得队长不舒服吗?”
洛汀洲这次没答话,埋进枕头里,只露出两个红透的耳朵。
室内一派岁月静好之意,傅寻书涂完药,拾掇拾掇自己便上了床。
眼下还早,不到晚饭时间,两个人窝在被子里,听窗外雨滴砸落的声响。
就在傅寻书以为洛汀洲已经睡着的时候,洛汀洲忽然开了口:“我是不是,不该带你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