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变不回去了。

现在目标达成了，一切结束，他已经没有什么执念了，或许……

他也该结束了。

感觉到江肆在想什么，陆妄手猛然收紧了一下，他丢掉那把手术刀缓缓蹲下，右手握住他的手，左手把他掌心里的那块碎片拿出来。

这一块是江肆的脸，画上的少年笑容灿烂，眼眸明亮，漂亮的桃花眼里没有半分阴霾，就像每一个普通的18岁少年。

阳光、快乐，充满了活力。

这幅画是陆妄画的，他在之前的有一个副本里获得了画画天赋，可以画出心里所想。

而这幅画是他想象中的，原本的江肆。

命运不该是这样的，它不能一直对江肆那样残忍。

“不，会过去的，相信我。”陆妄握紧他的手，深邃的眼眸望着他：“我会陪着你，永远不会背叛你。”

“噗。”江肆嗤笑了一声，很嘲讽。

没有用的，他信过太多人，也被背叛了太多次。

他已经没办法再相信任何人了。

“小疯子。”陆妄支起上半身，直视江肆的眼睛：“我没有过去的记忆，我不记得我的父母，不记得我的朋友，不记得过去的每一件事情，但这一切我都可以不要，我只想要你。”

“我很遗憾没有早点遇到你，如果在末世前认识你，我一定带你逃离一切不幸，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不受任何伤害。”

“……”

“你没有做错，你从来没有做错过，错的是他们，那些自私自利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我知道，你是害怕再次被伤害，可是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打起来的话，我可以保证，死的那个人会是我。”

陆妄说完站起来，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转过身去脱掉了上衣。

“你……”江肆正疑惑他要做什么，下一秒，就听到男人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他竟是用刀子生生割下了自己身上的那一片逆鳞！

就是他曾经告诉江肆的，用刀子捅进去就会死的地方。

“你看，我现在连保护壳都没有了。”陆妄强忍着拔鳞之痛重新蹲下，把那片血淋淋的鳞片塞进了江肆的手里。

“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知道这个秘密，所以只有你可以杀死我。”

“所以你不用害怕，因为从现在开始，应该感到害怕的是我。”陆妄讲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

“如果握住我的命脉能让你安心一点的话，那我愿意提心吊胆一辈子。”

“……”

江肆望着他沉默了良久，突然又笑了，他把掌心那片还带着血的鳞片举了起来，对着光线看了看。

红得像是要烧起来了一般，非常漂亮。

这个男人交出了他的逆鳞。

“陆妄，你这个疯子。”

“只对你疯。”

江肆把这片鳞片收了起来，然后伸手搂住男人的脖子，吻了上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