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辰没有信息素,江朔潜意识里将血液的味道视作他的气味,自然也觉得所有人的血液都有味道。
他害怕自己的血“污染”了夏星辰的味道。
夏星辰被这突如其来的联想惊得打了一个激灵,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江朔躲在衣柜里说:“抑制剂……用完了。”
“星星……不要我了。”
他小小声地说,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控诉:“……不要我了。”
他只有这些破布条了。
不可以被他弄脏。
第36章
夏星辰很难不对易感期的江朔心软。
像个孩子, 全身心依赖又极度缺乏安全感。
但夏星辰也很难不害怕那时候的江朔。
日常的江先生除了在床上很凶之外,所有行为至少都是克制守礼的,可是易感期的他似乎全然忘了学会的礼节和逻辑。
他的语言行动毫无章法可言,夏星辰一度怀疑自己会被他咬死, 可又在连续几次之后发现江朔特别特别听他的话。
他的确是会咬他脖子, 像是那里有腺体可以让他标记。但只要夏星辰呜咽着说出一声疼,江朔往往在他之前就会先慌了神, 手足无措地从他身上退开, 一双眸子里眼瞅着就要落下泪来。
又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标记不了自己的伴侣, 又是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事。
他凶狠到好似完全未被驯化的怪兽, 可也会低着头将脆弱的后颈暴露在夏星辰手下, 任他像玩弄一只小兽一般轻拍。
夏星辰分析不出来他这些行为代表的是什么, 因为人不应该像江朔这么矛盾。
他能在易感期表现得这一辈子离开夏星辰就会死掉一样, 就能在易感期之外的时间看夏星辰好似一件颇具观赏价值的玩物, 适合被他把玩, 也适合跪在他脚边满目崇拜又卑微地仰视他。
可Alpha的易感期一年也只有一个多月。
清醒的时间太长, 夏星辰自然不可能将现实虚幻颠倒过来。
他怀疑自己动过心,但这种涟漪甚至不如湖面投下去一颗小石子泛动的波纹大, 待到悉数消散的时候, 江朔的易感期也过去了。
他恢复成顶级的Alpha、优矜的商业新贵,站在床边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戴上眼镜, 遮掉一切被夏星辰慌乱之中抓出来或者咬下口的痕迹,然后笑着对他说“辛苦了, 要吃什么?”
好似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一场交易。
而对夏星辰来说,这自然是一场交易。所以他也会慢吞吞地伸个懒腰,将脆弱到要他哄的狗勾放在某一个角落不去细想,只像曾无数个相处的日夜一般对他的“哥哥”撒个娇, 说自己还困着,可不可以再睡一会儿,连尾音都拖着钩子往上扬,甜的要命。
天色都是亮的,人心也是亮的。
夏星辰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便只当那个清晨之前的日日夜夜都是对江朔的弥补。
他的确是自愿帮江先生度过易感期的。
不论是因为愧疚还是别的什么。
心疼?也许吧。
哭得太可怜了。
……
车很快开到了比赛场地,快到入口的时候张平喊醒他们,夏星辰睁开眼望向车外的人山人海横幅飘荡,回归他的现实。
季后赛的第一天开幕,各家战队都要过来亮个相,SQG作为世界赛冠军得主,连讲话时间都比别的战队多出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