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制止他,只不过是那个不愿意承认的江朔突然急切地提醒了一句:“星星会不开心!”
江朔茫然地抬头张望,笼子里的野兽疑惑自己身处何方,又听见了谁的声音。
但他分明知道那是自己的。
他也分明知道夏星辰不喜欢见血。
如果真的要有血,那也只能是他们俩的。
他们合该抵死交缠在世上,犬齿利爪渗进皮肤,血液流进喉管漫上指节,他们合该一辈子不死不休地纠缠。
谁想丢下谁都是愚蠢的想法。
江朔突然想起了自己为什么坚持。
——他在等夏星辰来救他。
没有人规定Alpha一定要坚强,但至少不该让别人看见脆弱的模样。
周围人太多了,他不可以失控。
一旦自己彻底进入易感期,会做出什么、会有什么后果,都是未知,而未知往往又意味着不可控。
这是一个死循环,江朔不喜欢不可控的事情或动物。
所以他必须等到夏星辰。
伴侣不在身边,他怎么敢一个人进入易感期呢?
被人观赏也无所谓,被关起来也可以接受,唯独伴侣不在不可以。
他坚持了这么久,其实是为了等夏星辰救他。
可他惹星星生气了,星星不愿意救自己。
……
江朔缓缓后退,Omega进了他的领地,不被杀死已经是最大的恩赐。
澎湃的信息素瞬时蔓延在空气里,白安脸色大变,仓皇退出来,不自觉地伸手捂住腺体本该存在的位置,瞪着一双眼睛惨白地盯向室内。
江震山皱起眉头走到窗前,不悦地望向江朔眼睛:“你在发什么疯?”
房间里早就不是刚开始那样干净整洁,它被江朔弄得一团糟。
此时江朔站在没有窗的屋子里,缓步走回最开始的地方,弯腰扶起躺椅和铁架,唯一可惜的是药液袋里的液体已经流光了。
江朔略显不快地皱了皱眉,也不朝前走,他知道江震山能听清他的声音:“让医生进来换药。”
医生就在走廊上,但江震山不许。
他在夏星辰面前自始至终都没有失态,却被江朔这样一句命令式的口吻激出了怒气,他压低声音重复:“你在发什么疯?”
白安被医生扶到了一边墙上靠着,一副无辜可怜受了惊弱不禁风的模样,江震山也不许他走,直直地盯着江朔,要他给一个解释。
江朔却直接坐了下去,拿起那本没看完的书在衣服上拍了拍,问他:“是你让夏星辰来的?”
江震山瞪着他不说话。
江朔低眉看书,一页一页地往后翻:“让他来做什么?”
“是想警告我还是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