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诶,妈,说起来……”
程文海:“阿姨,叔叔最近……”
一通电话打完,程文海直叫:“减寿三年,乐儿啊,我需要牛羊鱼海鲜补补。”
转头,又蹙眉嘀咕:“这么骗着也不是个事儿啊,你要不让老柴帮你打个电话,老柴那么喜欢你,肯定会帮你说好话的。”
余乐把手机丢在床头,抱着后脑勺躺倒下去,“等我爸的病全好了,我就告诉他们。”
“那要什么时候啊?”
余乐没说话,他不知道,瞒着家里他也很愧疚,但不能说。
第二天到了第四轮的淘汰。
也是余乐正式学自由式滑雪的一个月。
如他所说,教练不会在那么短时间内,对他们国家队转项运动员下手,他们都还属于培养的“幼苗”阶段,大概率还是要等到选训队到最后阶段,才会综合考虑他们的能力。
下午的时候,一口气又走了七个,选训队就剩下七个人,加上余乐等人总共十人。
二选一的淘汰几率不算夸张,只是同样让人伤感,女生那边哭的很惨烈,袁珂小妹妹更是哭的不要不要的,这次她有一个好姐妹被淘汰了。
余乐、程文海和石河再加上白一鸣四个人,就坐在训练场外围的休息区里,稳如老狗似的看着眼前一幕。
没办法,见的多了,很难生出太多的伤感。
要知道余乐和程文海都是参加过四次国家集训队的人,也是这样被淘汰走,下次又跑过来,直到成为同期最强的那个,成为了国家队员。
程文海说:“我是拿了那次的集训队第一,才进的国家队,你是拿了全国冠军后,直接招进国家队的好不好?”
余乐:“……好像是。”转移话题,“石河呢?”
石河说:“安教练把我招进去的。”
余乐和程文海:???这不清不楚的回答是什么意思?
石河沉默几秒说:“我爸认识安教练,安排我进技巧体操当陪练,我不甘心,就报名参加选训队,大热的项目生源很多轮不到我,但也有才组建的运动需要我们有基础的队员参加。
我去练极限飞盘,第一周就被淘汰了,因为他们需要组建一个年轻的团队,从小培养。
又报名攀岩,不是速度攀岩上奥运会了吗?要大招一批运动员,结果我上肢力量不够,也是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后来我听说街舞进奥运会了,国家队也要招人,我就在外面报了个街舞培训班,后来教练把钱退我了,建议我也别去报名参加集训队。”
“哦,对了,报名自由式滑雪时我也想好了,这个还不行,就去报名小轮车竞速,你们知道小轮车吗?这种冷门的项目会比较好进,只要进去就会当成主力培养。”
余乐:“……”
程文海:“……”
就连白一鸣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真是杂草一样的精神。”余乐感慨地总结,“百折不挠,野火烧不尽。”
程文海点头:“佩服。”
白一鸣就看着石河,第一次去认真看石河的长相,一个不起眼的样貌,眼角眉梢透着股憨厚,人物其名,像一颗大河里的石头,任千涛万浪鞭打锤击,不动如山。
石河被夸奖的挠头,最后眼神复杂地看向余乐:“乐哥是跳水队主力,为了爱好也敢舍弃一切的去拼搏,我本就什么都没有,我不怕失败。”
余乐一时间百味杂陈,他抬头拥抱石河,告诉他:“会有适合你的项目,让你发光。”
石河点头,憨笑:“我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