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需要换到后面一点, 你们可以先滑吗?”
此时正是人最多的时候,身后已经排了十多个人, 熟悉的国际友人在一次次训练后,已经隔开,余乐又舍不得排了这么久的队伍,只能和排在后面的几个人交换。
当然没什么不可以,被余乐询问到的人都欣然同意, 余乐便在亚瑟困惑的目光中,往后换了五位。
五位, 差不多就是五分钟的时间,应该够把话说清楚了。
余乐也不含糊, 开门见山地说:“亚瑟,你这样不对, 你不应该继续跟着我。”
亚瑟并不觉得余乐的话里有深意,他听见的只有最为表层的意思:“这样很好啊, 您是担心我的比赛吗?放心吧, 这个赛场和上一场的比赛大致相同, 我不需要过多训练。而且跟着你,对我也是一种学习。”
“但你影响到我了。”余乐已经说的够明白,没想到还要说的更明白,但他并不迟疑,直言说道:“我需要全程关注地适应场地,你应该去做自己的事情。”
“……”亚瑟这回明白了,“啊……是这样啊,好的,我不会在跟着你了。”
小孩的回答很干脆,其实有时候直接的交流更好。
但余乐并没有说完他全部的意图,他必须说的更明白:“我从不觉得我应该为自己的原创动作去申请专利,事实上故步自封代表的正是落后。但你必须明白,每个动作能够完成,都是我付出的心血,你可以回去看我的比赛视频复盘,这样跟着我可不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儿。”
这次,小孩儿的脸红了。
毕竟余乐说的太直接了,就差直接告诉小孩儿,你要抄走远点,不要当着我的面抄。
几乎是恼羞成怒的,亚瑟抿着嘴,说了一句:“你和我想的不一样,说的话和你脸上的笑容正好相反。”
余乐这才发现自己在“循循善诱”的时候,脸上确实挂着哄骗小孩儿的微笑。
但这不代表他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如果这个国家给你了把摽窃视为理所当然,那么他就是警察叔叔,必须传递出道德与法的爱与和平。
“是的,我确实在生气。”余乐点头承认。
亚瑟不再说话,嘴角抿的很紧,垂眸看着脚尖,定定站了十多秒,然后转身走到了队伍的后面。
可怜的模样,让余乐想起了丢出家门的小动物。
但不会后悔。
他们完全可以以更健康的关系,成为朋友。
没有了“小尾巴”,余乐很平静的完成了今天的训练任务,当然发生了这件事他也不能完全无视亚瑟的存在,所以在离开的时候他还特意找了一下亚瑟。
没找到。
“看什么?”何宇齐过来的时候发现余乐的异样,好奇地问着。
“没什么。”余乐收回目光,对何宇齐笑道,“你们一来就开场地了,时间安排的真好,这次也要拿个好名次。”
“米国我来过几次,感觉还算适应,有这时间不如让我在房间睡觉,时差倒的好辛苦,充足的精神,才是滑出好成绩的基础。”说着,何宇齐真的打了一个很大的哈欠,眼尾眼见着就红了。
余乐失笑:“往后拖拖,正好一觉到天亮。”
“我愿意睡二十个小时来倒时差。”何宇齐揉着眼睛,率先走了出去。
何宇齐和张佳这次留在最后,参加空中技巧的“欧洲杯”,拿了一铜一银。
何宇齐就是个万年老二,第一的位置轮流坐,他就像钉在了第二名。倒是张佳今年状态有点下滑,不是特别明显,可能也和对手变强有关系。
体育竞技就是逆水行舟的拼搏,自己站在原地就等于退步。
要知道,其他人也都在疯狂追赶呢。
余乐和大师兄走出更衣室,白一鸣和谭婷、张佳等候在这里,除了白一鸣,这两个姑娘都有些无奈地将目光落在一处。
余乐顺着她们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才抵达米国不久的谭季,飞快的就和大漂亮记者“勾搭”到了一起,两人看似在采访,但眼角眉梢飘荡的笑意可算不上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