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上做那些技巧难吗?”
“你的比赛我还真就看了,当时我还和马永说看余乐拿冠军了,结果没过一个月吧,就看见你了,是真厉害啊。”
还有人直言:“没想到啊,当初你走的时候我其实挺不能理解的,老徐走了,轮也轮到你,你和丁瓒又能差多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拿个金牌。这么长时间都熬过来了,怎么到了最后却先放弃了,那可是滑雪,咱们华国就没听说过谁滑雪厉害。我就想你跑过去行吗?这事儿办的也太蠢了。”
说这话是前年奥运会拿了乒乓球男单第二名的师兄,说道这里睨着余乐笑,单薄的单眼皮飞扬而起:“蠢的是我自己,你要是没那把握,你能过去吗?是吧。”
余乐摸着鼻子笑:“其实挺复杂的,也没你想的那么容易,算是一步步地逼到那个份儿上,不走是不行了。”
“别说是逼的,还是自己选的,总之现在成了,世界杯的冠军,就你那运动顶格了吧?你就说值得不?”
“值!”余乐肯定地点头。
通勤车穿过京城早上还略显清冷的街道,载着热热乎乎的一车人来到了四环外的训练中心,大门徐徐开启,进了中心内。
这是一座占地极大的综合运动区域,光是足球场和其外围四百米一圈的塑胶跑道,就有四个,一路过去都是各种室内室外的训练场馆,密集的哨音隔着老远都能穿透车窗玻璃,落在耳膜上。
还是一样的,什么都没变。
就连那颗枝丫茂盛的老树,也只是抖落了一身的旧装,在晚冬的天空下孤傲地站着,等着春天的来临。
大巴车在游泳场馆的区域前停车,余乐与车上的师兄弟们挥手告别,一步迈入了冷风中。
训练中心占地辽阔,四周空旷,冬季的气温比公寓楼那能低上一两度,路边的花坛里还散落着未化的冰雪,顽强的植物在寒雾里凛然矗立。
从两个花坛的中间走进去,前面就是一栋由砖瓦水泥和大幅玻璃组成的建筑物。
相较于城里游泳馆的气派,这栋建筑物显然更为简洁也更为实用,包括建筑物屋顶铺开的光辐设备,在夏季的时候也能起到省点儿空调换气的电费作用。
总之,就是没什么变化。
余乐在跳水队的时候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在进了游泳馆后,丁瓒绕进了更衣室,余乐直接走的大门。
在走进训练场大门的瞬间,和滑雪是完全不同的感受,过于潮湿的温暖气息迎面扑来,好像瞬间身上就裹上了一层薄薄的膜,汗水也涌了出来。
余乐边走边脱衣服,视线从那片蔚蓝的,冒着白烟的泳池上移开,看向了背对着自己坐在藤椅上,埋头快速书写着什么的男人背影。
快走两步,到了近前,余乐未语先笑,喊了一声:“张教。”
张建坤猛的扭头,以一种甩断脖子的力度,仰头看向余乐。
惊讶。
继而惊喜。
“余乐!”
“张教!”
“哈哈哈哈!”
两人开心地抱在了一起。
余乐和张建坤的联系一直没有断过,余乐是很感恩的性子,过去几年一直被张教照顾,逢年过节,或者是有什么天气变化,只要是让他想起了,都会打个电话过来。
也不需要说什么,问候一下,再说上两句话,但情谊就这么维持了下来,即便离开快两年,余乐也和张建坤没有太大的生分。
“你小子最近不错啊,这一个月刷新闻,就看见你的新闻了。”
“想要调整一下?也行,比赛压力大,尤其东道主的压力更大,这我明白,你尽管留在这儿玩,什么时候感觉好了,什么时候再走都行。”
“我和你说啊,东道主优势和东道主压力从来都是光影并行。你状态好赢了,人说是你的东道主优势,你输了,那就是不抗压,口诛笔伐能喷死你,呸!外面说半个字你都别听进耳朵里,他们懂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