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自己还能坚持,坚持到现在看见余乐这样的窘态。
回头儿和兄弟们也有了吹嘘的东西。
他们一定会很开心。
余乐是挺郁闷,但很快就释然了。
谁比赛没有起起伏伏的,这毕竟是他的兼项,前段时间为了保证主项的顺利比赛,他几乎都没怎么练过障碍追逐,要不是临近比赛有个赛道适应训练,他都快忘记这个赛道什么样子的了。
不是找借口,余乐确实觉得自己训练的有点多,相互出现了影响。
所以比赛结束,大家去观众席看女子组比赛的时候,柴明找过来,将余乐带到了一边儿。
今天空位子多,两人在后排坐着,铁架搭的看台四面敞风,吹得余乐帽子上的金色毛领滚滚翻卷。
柴明先没说话,就蹙眉盯着余乐看,看了一会儿,给足了余乐思考的时间,才开口问道:“有什么想法说说吧?”
余乐知道这个时候要是自己开口坚持,说自己不滑障碍追逐,滑不过来的请求,柴爸爸真的会答应他。
毕竟这整个联赛,余乐的发挥其实都不算好。
他的大跳台去年就能轻松完成1800,今天完全可以将1980练成常态。
他的主要比赛项目坡面障碍技巧,也可以试着去完成1980。
但这些不但都没有在比赛里拿出来,就连障碍追逐,都在队里落在了第三。
柴明是个干脆的人,他让余乐兼项,是因为相信余乐能。
但如果余乐表现出被兼项拖累的情况,柴明也会比任何人都干脆的让余乐停下不必要的付出。
柴明一手建立起华国的自由式滑雪队,他比任何人都能抓住试错的机会,但也比所有人更敏锐察觉到试错的成本究竟是多少,值不值得。
柴明今天会表现出松口的态度,但又没有当机立断,显然是因为余乐的表现已经逼近了他的警戒线。
又差那么一点点没过线,他有点儿犹豫。
“要不停了吧。”柴明没让自己犹豫,他记得余乐不喜欢,现实也告诉他出问题了,他就必须停下。
但听见柴明这么说,余乐反而迟疑了起来。
明明是自己挺期待的一刻,或者说刚刚他还在想这件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柴明第一次做出软化姿态的之后,不甘心却又涌了上来,堵住了他的嘴。
山风裹着雪雾迎面吹来的时候,余乐压了一下头顶上的红色帽子,然后摇了一下头。
继而,他露出自信的笑容,说:“才资格赛呢,先滑着。”
柴明深深地看着余乐,看的余乐都有点儿不自在了,柴明才说:“我担心我太托大,对你我再谨慎也不为过,所以如果我觉得不行的时候,也会叫停。”
“嗯,我听安排。”余乐点头。
柴明看余乐捣头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你不想滑也开口,我保证不坚持。”
余乐就继续点头:“我也不逞强,放心吧柴教,我只是觉得我和你都应该给这个项目再多一点的机会。而且遇到困难就退缩,对我的心态也不好,我不希望带着一种我是一个项目不行了,才逃到另外一个项目。这种逃兵我当一次就够了。”
柴明看着余乐有点儿黯然的脸,失笑:“什么逃兵,是我把你硬抢过来了,你一个队员能干涉得了教练组的安排吗?你要明白,你如果不是足够的优秀,就不会有人争抢你,要有自信。”
“嗯。”余乐感动,柴爸爸真是个神奇的人,总是能够在他有些动摇,生出情绪的时候,为他指路,给他力量。
方法不尽相同,但确实是他人生中的指路明灯。
“柴教,要不我给你养老吧,等我退役你退休,我们就去魔都一起住。”一感动,余乐把心里的打算说出来。
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