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
“出发!”
旁观更清楚,训练过和没训练过的差距一目了然。
白一鸣从出发就快,几个波浪滑下来,就超了三人,待得上了平路就飞似的冲了出去,转眼就甩的三人连尾灯都看不见。
余乐本来是想要研究白一鸣滑直线的技巧,很认真地盯着人看,结果没看两眼,就看见了在后面打打闹闹的两个。
亨利在和约拿玩,并行下滑,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推远了又滑回来,嘴里还巴拉巴拉个不停,整个俩小孩。
而且两个人也不把这赛道当障碍追逐滑,上了跳台还各种转,大秀自己坡面障碍技巧的实力。
余乐笑着,一直看两人玩闹到消失,这才低头穿上雪板,等着再上来个人,帮他按了按钮,就下去。
差一点就要抓到感觉很难受,变成了焦躁的情绪,不断催促着余乐再滑,继续滑。但余乐知道不能在练了,这样的心态做什么都不行,不如平静下来,重新思考……
这么想着,山底下突然响起哨音。
这哨音先是拉的很长,然后又吹出急促的短音,声音尖锐,听着就像有东西在心脏里捅来捅去。
余乐停止思路,又凝神听了了几秒,蹙了眉。
这是警示的哨声,有人摔了。
滑雪场很长,又有各种障碍,从上面无法一眼看到底,所以一旦出现事故,后面的人就看不见,而且就算看见了可能也停不下来来,所以就需要观察员负责吹哨。
这样的警示哨是在提醒大家,赛道上出现了障碍,所以正在滑行,以及还未出发的人必须都停下来,等待障碍清除的声音。
大多数时候,“障碍”都是有人摔倒了。
哨音响起的时候,赛道上就白一鸣和亨利他们在滑,显然他们中有人摔了。
余乐到不担心,都是滑雪的老手,摔就摔了,只要后面的人不要再撞上去就行。
余乐重新站直身子,活动肩膀脖颈,等着恢复哨吹响的时候,陆陆续续的又有几个女生上来。
吴琳也在人群里。
“乐哥?我帮你按?”小丫头很积极。
余乐说:“等哨子。”
“好,我这里站着。”
余乐干脆回头和吴琳聊了几句,但和小孩儿,又是个女孩儿很难聊在一起,很快双方就没了话题。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三分钟,他不确定地问:“吹哨了吗?”
吴琳摇头,又看其他姑娘,其他姑娘也在摇头。
时间是不是有点长了?
余乐突然就有点儿莫名的心悸。
他对吴琳说:“你把板子按下,我滑下去看看。”
板子落下,余乐滑下。
速度不快,随时可以停下,整条赛道都快滑完了,也没看见什么异常,直到来到最后的跳台,视野被阻挡,担心背面有人的余乐干脆从跳台侧面绕过去。
才一出去,就看了被人群簇拥,抬走的担架。
余乐在人群里看见了盖伦的栗色卷毛,想着担架上躺着的人,心里就“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