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燥热的因子依旧令人窒闷,但不再能威胁神智。
云曦垂眸,身上的衣服已完全干了。
头皮也干了,甚至发热发烫。
云曦关掉烘干器。
“呼——”
她长长舒出一口气。
终于稍微清醒的呼吸。
云曦检查飞行路线。
确认驶向出境港口。
才稍感放松。
立即察觉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
几乎是下意识的,云曦警觉地倾身向前,伸手摸上腿部缠带位置。
她掀起眼皮。
狭长凌厉的凤眼,与莫承冷漠的视线相撞。
像雷与电交鸣,刹那闪过照亮天穹的火光。
那双深邃的兽瞳里有云曦看不懂的情绪。
像残喘到深冬的枯木冻毙于风雪,也像密布全城的乌云立时要压下一场暴雨。
愤怒的。乞怜的。克制的。
他看出飞行路线了。云曦的心莫名揪痛起来。
她伸手捏住胸口衣服:可恶的基因。
一个白色手提箱被莫承推到云曦面前。
他声音如冰封千里:“你的行李。”
这姿态极冷,像极了决绝。
云曦垂眸看去。
眼睛不由自主越过白色手提箱,注意到莫承手臂上子弹深深擦过后翻卷而出的血肉。
是云曦在河里开的那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