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喊到的姜迟愣了下,拖着有些行动不便的身子走了过去,身体东摇西晃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
她坐在单人沙发里,还没等她先道谢,收留她的少年直接单膝蹲在她脚边,把越过膝盖的球裤往上卷起,礼貌的卡在膝盖关节这个位置,松松垮垮的,并没有继续往上提。
姜迟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可是看着少年已经从医药箱里拿出了医用棉签将她即将凝固的血液处理掉,话到了嘴边就成了竟不知道如何开口是好,低着头默默地看着他耐心处理。
他长得好看,做事时唇是轻轻的抿着的。
忽然,他抬起头。
两人目光蓦然撞上。
程津率先低下头,绕开有些怪异的气氛,“怎么摔的?”
姜迟反应迟钝了些,两手撑在膝盖腿边,“地板湿,不小心滑倒的。”
“门口旁边架子上有防滑拖鞋,不要光着脚。”程津瞥了眼她脚上的棉拖后面多出来的部分因为湿而松垮下去的毛绒,“等下回卧室吹头发顺便把棉拖也吹一下,不然湿的穿着难受。”
沾着酒精的棉签绕着伤口消毒,姜迟抽气嘶了声。
程津抬头看了眼她,手里的动作变得缓慢了起来。
姜迟往窗外看了下天色,浓浓的夜色像是晕染不开的稠墨,她收回视线,随口问道:“你家里人晚上不回来吗?”
“父母旅游去了,妹妹在师范读书。”
她又说,“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