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津回过神，倦怠地靠进沙发里躺着，短发的水渍被毛巾吸收得差不多，依旧有些湿意。

他无辙，更多的是无奈。

程奈不喜欢姜迟他能理解，小时候不止一次像刚见到姜迟时那么无理取闹。

记事起程奈就已经被父母宠出了毛病，在学校不是跟男生打架就是跟女生拉架，指名点到的人不会拒绝，因为后果会是被程奈报复。

父母去开家长会的时候程奈的班主任多次强调，他也略有耳闻。

就姜迟那小身板，被程奈赶出去已经算轻了，最起码没有被程奈摁在地板上打，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程津靠着沙发想了想，余光注意到在狗窝里睡得正香的狗子，小被子被蹭得扭曲成一团，贴着身体缠绕半圈，身形显而易见。

他无力的起身，把毛巾甩在肩头朝狗窝走去，蹲下，把被压在身下的花纹复杂的小被子抽出抖了抖，重新盖在狗子身上。

萨摩耶警惕机敏，察觉到动静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见到主人，它吐着舌头笑。

程津抬手揉了揉它的脑袋，嗓音难温和，“睡吧。”

萨摩耶满足的阖上眼，模样乖巧得不行。

程津关完一楼的照明灯，在狗窝旁边的桌子上留了盏小夜灯，他关好门回卧室。

房间里依旧没关灯，跟出去时那般冷清。

姜迟在床尾处趴着枕头，半张脸都埋在交叠的手臂里，见程津回来了，她慢慢地仰起头。

程津从肩头拿下毛巾往浴室里走，清洗干净毛巾挂在挂钩上，他洗漱完后出来，伸手掀开沙发上的厚毯准备躺进去，便注意到还没睡觉的姜迟。

他顿了下，铺好厚毯，随口一问，“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

女孩的声音轻轻的，又有点闷。

程津抿了抿唇，斟酌了下，他视线转向她，“我跟你说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