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津看着她,站起身缓步上前,刻意压低的嗓音过于深沉,却又带着几分颤,“可是你没有从这里跳下去,说明你还会害怕,对吗?“
被戳中心思的姜迟像是要自动屏蔽掉程津的话似的,抬手捂住耳朵,整张脸都往膝盖下埋,如同恐惧面对残酷的现实般露出了堆外界事物抗拒的一面。
程津单膝蹲在她面前,攥住她手腕低头凑到她耳边,低哑的嗓音里不免听出几分晦涩的情绪。
“姜迟,跟了我,我给你个家。”
刹那间,姜迟顿住,眼泪从眼角如泉涌般倾泻而出,她努力调整着呼吸,可却始终没能平稳住过于激昂的情绪。
她挣扎了好几下也没能挣脱开程津攥着她的手腕。
她有些庆幸,但更多的是不确定。
程津攥着姜迟的手腕稍稍用了点力,另只手掐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往怀里带,她人瘦瘦小小,刚好可以缩进他怀里。
姜迟哭得有些凄惨,眼泪汹涌得像是蓄了十几年的力,压抑的哭声融入在这如同稠墨般漆黑的夜色中。
他低头隔着些许碎发薄凉的唇贴上她冰冷的额头,随后从口袋里拿了包便携纸巾拆开,蹲在原地难耐地给她擦拭脸上的泪痕。
姜迟发泄情绪很快,比以前正常哭的时间少了一大半。
给了点缓冲时间让姜迟调整下情绪,随后,程津拿外套裹着姜迟单薄的身躯罩在怀里,乘电梯下楼时注意到贴着他胸口娇嫩的脸颊泛红得厉害。
由于刚在天台上哭了有十来分钟,鼻尖泛着点粉,现在她的整张脸都是潮红的。
程津空不出手,低头用脸蹭了蹭她,明显能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火热。
可能性较大的是:吹风久了,给吹发烧了。
乘电梯下来,程津路过护士台说明了下情况,然后抱着姜迟回房,三分钟后,护士推着一车输液要用到的东西过来。
程奈跟时川珣还在病房里待着,她坐在整间病房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带过来的鸡汤还有果篮她都有份享用,跟她过来的时川珣在一边殷勤的时不时往她嘴里塞葡萄。
护士在给姜迟进行输液,程津发现时川珣的存在,转身想也没想攥紧时川珣的领口将人粗暴的往病房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