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很大，也有两个枕头，她枕着最靠里的那个白色枕头，扯着被子往里挪了挪，一下子就空出来一大半床。

程津目光往下沉了沉，给她盖好被子，他就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守着。

姜迟已经躺好了，不知道保持着侧躺的姿势有多久，她始终没等到程津过来，可是那粉色墙壁上还散布着柔和的光，是从他携带过来的手机上散发的。

姜迟疑惑地转过身，就见程津低着头在看手机，压根没有要上来的意思。

察觉到姜迟投过来的目光，程津以为是手机亮度调高了，他本能地将手机亮度调到最低。

良久，姜迟才软糯地询问，“你要在那坐一个晚上吗？”

程津抬了抬眼，不太确定地“嗯”了声。

下一秒，姜迟又问，“那你不困吗？”

“有点。”

回答完，程津忽然想起了姜迟之前住院那天晚上，他抱着她睡激动得凌晨四五点都不困，第二天还特别神清气爽，毫无负担似的。

他掐灭手机，“要我陪你睡？”

黑暗中寂静了好几秒，伴随着被子摩挲的窸窣声，女孩轻轻地“嗯”了声。

姜迟羞涩地往被子里埋了埋，明显地感受到床边忽然塌陷了下去，她躲避似的翻了个身，背对着程津。

有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天花板和墙壁一角像是散发着光芒，让室内肉眼清晰地看见物体的大概轮廓。

程津看了眼蜷缩在角落的姜迟，知道她是害羞，他也就没伸手去捞她。

倘若他们的关系可以再近点，他压根不需要忍着。

只是她一直在逃避恋爱的问题，只要他不提她也不会主动提这件事。

很棘手。

姜迟向来都没什么心理压力，很快就陷入了熟睡，她呼吸很浅，几乎没什么声音。

程津离她距离有些近，他忍不住坐起身往她那边倾了些，低头凑到她脸边，她睡觉姿势也是很乖，两条滑腻的手臂曲着抵在胸口，小手半握拳对着鼻尖。

他抬手轻轻地触碰了下她软糯的脸蛋，没有过多的停留，他收回手在她身边躺下，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又有礼的往床边挪了挪，跟她拉开了点距离。

他双手放在脑后看着天花板，他有点困，可是却一点睡意都没有，跟那天晚上在医院时一样，外边天色黑得没有任何光亮，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只有他彻夜难眠。